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是吗？”
萧启元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朕倒是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萧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父皇，您……您没开玩笑吧？”
“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吗？”
皇帝放下茶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不是总跟朕说什么‘疏导’之策吗？”
“如今，这疫病，便是堵塞大夏经脉的淤血。这人心，便是即将决堤的洪水。”
“朕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萧启元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去，给朕把这淤血疏通了，把这洪水，给朕治住了。”
“京畿三县，所有的官员、军队、物资，皆由你调配。”
“朕，就给你一句话。”
皇帝的眼中，闪烁着老狐狸般的光芒。
“看着办。”
“我……”
萧琰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去”。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父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他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这哪里是商量？
这分明就是通知！
这老头子，是铁了心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父皇！”
萧琰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愤交加、慷慨就义的表情。
“儿臣，不是不想去！”
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只是，儿臣这一去，九死一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
“儿臣舍不得您啊！”
“儿臣还想每日在您膝下承欢，给您讲笑话，逗您开心！”
他一边说，一边还真的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那演技，看得一众老臣都有些动容。
然而，萧启元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演了。”
“朕的龙体，好得很，还用不着你来哭丧。”
“你不是总向往江湖吗？”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疫区，便是朕给你准备的，第一个江湖。”
“去吧。”
“去看看，那里的‘风光’，是不是如你话本里写的那般，快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