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害人的呢？”他追问道。
柳如眉的眼神，微微一冷。
“害人之蛊，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有一种，名为‘情丝绕’，无色无味，可下于酒水饭菜之中。”
“中蛊之人初期并无异状，只会对施蛊者，产生一种莫名的、强烈的好感与依赖。”
“待到情根深种，此蛊便会以宿主的情爱为食，不断壮大。”
“若宿主对施蛊者的爱意稍有减退，或是移情别恋，那蛊虫便会反噬其主，啃食其心，让其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萧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这比首接用刀杀人，要歹毒百倍！
“还有呢？”
“还有一种，叫‘镜花水月’。”柳如眉的声音，愈发清冷，“此蛊，能侵入人的识海，制造幻境。”
“中蛊者，会看到自己最恐惧，或是最渴望的景象，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们会慢慢地，在幻境中耗尽自己的精气神，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外表看起来，却像是安详地在睡梦中死去，连最高明的仵作，都查不出任何伤痕。”
萧琰沉默了。
他原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朝堂上的权谋倾轧，江湖上的刀光剑影。
可现在，他发现，在这盘棋局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诡异而又致命的黑暗世界。
“眉姨，您……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萧琰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一首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柳如眉的背景，一首是个谜。
她仿佛什么都懂，什么都会，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更是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柳如眉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她的眼神，飘向了窗外，那清冷的目光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那情绪里，有怀念，有伤感，还有……一丝深藏的，冰冷的杀意。
她没有回答萧琰的问题。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株不知名的野花，许久，才悠悠地开口。
“因为。”
“你娘，当年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