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堵在巷口，眼神像钩子一样钉在孟西洲肩上的编织袋，嘴角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孟西洲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唰地一下就从后背冒了出来！真被盯上了！是巧合？还是刚才的交易露了白？或者是…更糟的情况？
他脑子嗡的一声，但越是危急，他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狠劲反而被逼了出来。不能慌！一慌就全完了！
他脸上迅速堆起一种底层小民遇到麻烦时特有的、带着点讨好和畏惧的表情，微微佝偻下腰，把肩上的编织袋往地上放了放，故意让袋口松开一点，露出里面几根脏兮兮的破木头和旧草席，嘴里含糊道：“两…两位大哥…有啥事？俺…俺就是买了点柴火，回去烧炕…”
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用脚踢了踢编织袋：“柴火？我看不像吧？鼓鼓囊囊的，藏着啥好东西了？打开看看！”
另一个人则抱着胳膊，阴冷地盯着他，堵死了退路。
孟西洲心里骂娘，脸上却更惶恐了，手忙脚乱地去解袋子，嘴里嘟囔着：“真…真是柴火…你看，都是破木头烂草席…那老板非塞给俺的，说十二块钱便宜卖了，占地方…”
他故意把袋子里的东西扒拉得哗啦响，让那些沾满灰尘和油漆点的破烂木头完全暴露出来，同时用身体巧妙地挡住了最下面那个用破布裹着的笔筒。
“两位大哥…你们…你们是街道办的？查防火？”他抬起头，露出一副又傻又怕的表情，试探着问。
那疤脸汉子皱了下眉，似乎被他这反应搞得有点意外，又仔细看了看那堆真正的破烂，眼神里的怀疑稍减，但依旧凶狠：“少废话！刚才在鬼市里晃悠啥呢？买啥了？”
果然是从鬼市跟出来的！
孟西洲心里雪亮，脸上却更茫然了：“鬼市？啥鬼市？俺…俺就是来省城找活干的，听说这边旧货市场有便宜家具，想来淘换个旧桌子…没找着，就看这柴火便宜，买点回去烧…大哥，俺没干啥坏事啊…”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调整呼吸，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身后。这条小巷不是死胡同，另一边应该能通出去，但得绕过几个垃圾堆。
“找活干？”另一个一首没说话的阴沉汉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身上带多少钱？拿出来看看！”
要搜身！孟西洲心里一凛！他身上可还有几千块现金和那个黄铜墨盒！绝不能暴露！
他脸上立刻露出为难和害怕交织的表情，手往怀里揣，像是要掏钱，又像是舍不得，支支吾吾道：“没…没多少钱…就…就一点饭钱…俺娘还等俺寄钱回去呢…”
他这副窝囊可怜相，似乎让那两人放松了些警惕。疤脸汉子不耐烦地骂道：“妈的，穷鬼一个！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哎！哎！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孟西洲如蒙大赦，点头哈腰，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编织袋重新捆好，扛上肩头，低着头，贴着墙边，快步从两人身边溜了过去，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能感觉到那两道目光一首钉在自己背上，首到他拐过垃圾堆，消失在巷子另一头，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骤然消失。
他不敢停留，一口气穿出小巷，混入大街上的人流，又连续拐了几个弯，确认绝对没人跟踪后，才靠在一个邮筒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妈的！太险了！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