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挥挥手让他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烛火跳动，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明灭不定的光。
‘柳家……凌文渊……这只是开始。’
他拿起笔，铺开纸，开始规划下一步——科举、商业、以及……如何应对那位似乎对他产生了兴趣的永宁公主。
‘赵瑾然……’想到那个清丽聪慧的身影，凌夜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许。
‘这一世，绝不会再负你。’
夜，还很长。风波暂平，但更大的波澜，己在酝酿之中。
。。。。。。
晨曦微露，驱散了秋夜的寒凉，也将昨夜凌府那场惊心动魄的宴席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所激起的涟漪一般，迅速扩散至整个临安城。
凌夜起身，推开窗棂，清新的空气涌入书房，带着些许的草木气息。
他活动了一下因伏案良久而略显僵硬的肩颈，眼神清明，不见丝毫倦怠。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于他而言，昨日的胜利只是扫清了前行道路上最初、也是最碍眼的一批绊脚石，远未到可以松懈的时候。
书房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李账房恭敬的声音：“少爷，您起了吗？”
“进来。”
李账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几份崭新的账本和一卷文书，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敬畏。
“少爷，坊间……己经传遍了！如今临安城内，无人不知少爷您昨日在凌府……呃，申张正义、才学惊世之举！”
他本想用“大闹宴席”，但觉得不妥，赶紧换了个文雅的说法。
凌夜神色平淡，仿佛听到的只是今日天气如何，他接过李账房递来的文书，随口问道：“都是如何传的？”
“说法可多了！”李账房见少爷并无不悦，话也多了起来。
“有说您七步成诗，三首绝句压得那凌云霄无地自容；有说您早就暗中搜集了柳姨娘罪证，就等时机一举揭发，为民除害；还有说您……您当面痛斥老爷……"
"呃，凌大人治家无方，句句在理，说得他哑口无言！"
"如今您的才名和……和刚首之名，算是彻底传开了！不少茶楼酒肆都在说这事儿呢！”
凌夜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浏览着手中的文书——那是关于“苏杭记”下一步扩张的计划书。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舆论……果然是柄双刃剑。用得好，便是最好的护身符和登天梯。’
昨日种种，既是为复仇，也是为立威，更是为扬名。
在这个时代，一个好的名声，尤其是兼具才名与“道德”优势的名声，是通往权力中心不可或缺的敲门砖。
“嗯，知道了。”凌夜放下计划书，语气依旧平静，“李叔，‘苏杭记’推出新品的事情，筹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