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下官不敢！”税吏腿一软，差点跪下。
李账房适时上前，笑容可掬地打圆场：“法曹大人息怒，想必这位大人也是职责所在，小心了些。"
"这是小店最新的账目和备案文书，请大人过目，一切皆按规矩办理。”
他递上一本崭新的账册和早己准备好的文书，账目清晰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王法曹随意翻看了两眼，将账册丢还给那税吏，厉声道：“看清楚了？可还有疑问？”
“没…没有了！是下官失察，打扰了，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税吏面如土色，捧着账册，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速度比来时快了十倍。
‘凌公子料事如神，这王法曹果然出面了。看来上次中秋宴的人情，加上今日的厚礼，确实好用。’
李账房看着那狼狈的背影，心中对凌夜的算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舆论战场上的反击也悄然展开。
就在市井间关于“苏杭记”产品的流言愈传愈烈之时，临安城几家最大的茶馆、酒楼门口，一夜之间贴满了盖着数位知名大夫（包括那位颇具声望的张神医）印鉴的“品鉴文书”。
文书上用通俗易懂的文字，阐述了“霜糖”提纯后杂质更少、“香皂”清洁防疫之效、“花神露”凝神静气之能，将其优点说得清清楚楚。
同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也接到了新本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无良商家眼红生意，恶意造谣诋毁新秀”的故事，虽未点名，但听者自然会联想到近日风波。
“我就说嘛，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坏的！”
“原来是柳家搞的鬼！自家生意不行了就使这种下三滥手段！”
“呸！真不要脸！”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民众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被激发，“苏杭记”的生意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因为这一波反向宣传，变得更加火爆。
甚至有人专门从城外赶来，就为了看看这被“坏人”针对的“好店”到底卖的是什么神仙货物。
‘谣言止于智者，但世上智者终究不多。相较于虚无缥缈的恶意中伤，权威的背书和生动有趣的故事，显然更能抓住人心。’
凌夜在书房听到李账房汇报舆论反转的消息时，嘴角只是勾起一抹早己料到的弧度。
最后，是针对挖角的应对。
凌夜将那份被接触过的工匠名单放在桌上，并没有立刻召见他们。
‘恐惧需要时间发酵，忠诚需要危机考验。让他们自己先胡思乱想一阵，效果更好。’
他只是让李账房“无意中”在作坊里透露：少爷己知有人被高价诱惑，深感痛心，但愿意给一次机会。若主动坦白，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后果自负。
消息传出，作坊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那几个被找过的工匠坐立难安，既害怕凌夜的惩罚，又舍不得柳家许诺的重金，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煎熬着。
而凌夜，则开始着手准备他计划中，真正能给技术仿制套上枷锁的一步——前往“匠作监”备案。
他要让柳家，乃至所有觊觎他技术的人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想偷就能偷的！
‘暴力震慑、官面敲打、舆论反制，这三板斧下去，柳家的阴招己破了大半。＇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主动出击了。价格战，才是碾轧的开始。’
凌夜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柳家核心产业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