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日清晨，皇城还笼在薄雾里，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
冷宫那面斑驳的红墙下，蜷着团灰扑扑的影子——是个老乞丐。
他破棉袄露出棉絮，头发像团乱草，浑浊的眼珠半阖着，可鼻尖突然抽动两下，整个人如被雷劈，猛地撑着墙根首起腰，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抠住墙缝。
“丹香。。。是丹香！”他喉咙里滚出破风箱似的声响，整张脸几乎贴在墙面上，像只饿极了的老狗，贪婪地吸着从墙内漏出的残香。
灰败的瞳孔里突然迸出精光，他踉跄着摸出根炭条，在结霜的地上疯了似的涂抹。
“紫气凝云。。。药引含龙息。。。”他边画边嘟囔，炭条在地面划出深痕，歪歪扭扭的丹方残图逐渐成型。
风卷着碎雪掠过，他突然用袖子捂住图纸，像护着命根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几丝狠厉：“谁都别想抢我的丹！”
墙内，小桃正踮着脚往院外张望。
她穿一身青布短打，腰间别着枚刻着“察”字的铜牌——暗察使的标记。
见老乞丐动作反常，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铜牌，转身往主屋跑，发尾沾着的霜花簌簌落了一路。
“殿下，墙根下有个奇怪的老叫花子。”小桃推开竹帘，哈出的白气在眼前散成雾，“他闻着丹香跟疯了似的，还在地上画符似的涂画，小桃抄了张残图过来。”
夏凡正坐在案前翻系统面板，听见这话抬了眼。
他接过小桃递来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让他瞳孔微缩——这图与藏经阁前日推演的“通玄引脉丹”残本，竟有七分相似！
“带本殿去看看。”夏凡起身时，玄色锦袍扫过案角的丹炉，紫烟“呼”地窜起三寸高，在梁上凝成小云。
冷宫墙根的霜地被踩出一串脚印。
夏凡隔着三步站定，目光扫过地上的丹图。
老乞丐正用袖子拼命擦图纸，抬头见有人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蜷缩着往墙角缩：“别抢。。。别抢我的丹。。。”
“王五一碗灵米粥。”夏凡冲身后点头。
王五是个铁塔似的汉子，腰里别着铁戟，闻言立刻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碗。
灵米熬的粥还冒着热气，米香混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在冷空气中格外。
老乞丐盯着粥碗，喉结动了动，突然扑过来抢，却在碰到碗沿时顿住，枯手悬在半空发抖：“你。。。你下了毒？”
“若本殿要毒你，何须用粥。”夏凡蹲下身，与他平视，“这粥里加了三株青灵草，补你亏虚的元气。”
老乞丐猛地抓过碗，呼噜呼噜喝得见底，连碗底的米都用舌头舔干净。
他抹了把嘴，浑浊的眼睛突然首勾勾盯着夏凡，抬起右手——掌心赫然有道暗红烙印，纹路盘曲如九转金炉，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夏凡耳中响起系统提示音，眼前浮起半透明光屏：【检测到“丹道宗师”级人物，忠诚倾向：可招募（需通过“丹心试炼”）】。
他面上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玉佩——这是让小桃去取炭画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