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把大太监往地上一摔，铁戟尖挑起对方下巴：“九殿下的规矩，比御膳房的锅还烫。”
大太监连滚带爬往外跑，玄色棉袍沾了雪又沾泥，活像条夹着尾巴的狗。
消息传得比北风还快。
头日里，东厢破屋只来了两个小宫女，缩在墙角首打颤；第二日，扫庭院的老杂役带着孙子来了，那孩子裤裆还湿着，攥着块缺角的石板当笔；第三日最热闹，连御马监的喂料小厮都摸了过来——他听说九殿下在石板上写了字，能强身健体。
夏凡站在院中，望着东厢檐下新挂的“启蒙堂”木牌（是王五用劈柴削的，歪歪扭扭），袖中系统提示音轻响：【检测到教化行为启动，开放藏经阁基础模板】。
他抬手指向石板，上面用朱砂写着“忠、义、信、勇”西个大字，每个字有磨盘大。
“这不是字，”他声音清亮，“是根。”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小桃站在廊下，指尖绕着发尾——她昨日在御花园听见几个宫娥嚼舌根，说九殿下疯了，教奴才读书是坏规矩。
可此刻这些“奴才”眼睛亮得像星星，连老杂役都踮着脚看石板，口水把前襟都打湿了。
“秦老。”夏凡转头。
白甲老将从阴影里走出，腰间唐刀嗡鸣。
秦琼冲他抱拳，银须被风掀起：“殿下要老臣露一手？”
“请。”
话音未落，秦琼己踏步上前。
他脱了外袍，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胸膛，掌心按在雪地上。“看好了，”他沉喝一声，“这是《镇岳拳》前三式——”
拳风裹着雪粒炸开！
第一式“开碑”，掌缘劈下，积雪如浪退开；第二式“锁云”，双臂画圆，竟将半人高的雪堆卷成雪球；第三式“裂岳”，右拳轰地砸向地面——
“轰！”
三寸深的拳印嵌在青石板上，雪粉簌簌落进凹痕里。
“这拳，”秦琼擦了擦汗，“能强筋，能壮骨，能让你们这些小崽子，”他冲缩在角落的小豆子挤挤眼，“以后不用捡烂菜叶。”
人群炸了锅。
小宫女们攥着衣角窃窃私语，老杂役拍着大腿喊“神了”，连喂料小厮都凑到拳印前，用手指戳了又戳。
小桃趁机往人群里塞纸条——她昨夜写的，用最俗的话：“九殿下教的不是字，是能抗冻的神诀！
练了能吃灵米粥！“
当夜，东厢破屋的窗纸透出微光。
夏凡提着油灯进去时，七个身影挤在草垫上，小豆子怀里抱着春儿姐——那姑娘脸色还是白的，却啃着半块烤红薯（是夏凡让王五从厨房“借”的）。
“殿下！”小豆子想跪，被夏凡按住肩膀。
“以后不用跪。”他把油灯放在土灶上，火光照亮孩子们冻红的脸，“今日起，你们学《启蒙识字帖》，”他抽出一卷泛黄的纸，是藏经阁生成的，“午间跟王五练体术，晚间。。。我教你们吐纳。”
春儿姐攥着字帖的手在抖：“真。。。真能学？”
“能。”夏凡蹲下来，替她理了理乱发，“不仅能学，”他指了指系统提示的“民心凝聚”特效，“学得好的，有灵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