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家世显赫的子弟,虽然不至于影响前途,但降级或者清退,那丢的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卢晚几人瞬间脸都白了。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宋河。
“宋……宋哥,我们……行吗?”
卢晚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半个月他们进步神速,可那是跟自己比。
跟学堂里这些从小学到大的尖子生比,他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万一……万一还是垫底了呢?
一想到自家老爹那张能刮下三尺寒霜的脸,和那根专门为了自己准备的,浸过油的牛皮腰带,西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回家屁股不得被打开花了?
宋河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只是拍了拍卢晚的肩膀,淡定地吐出两个字:
“放心。”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官学月考,如期而至。
学堂里,落针可闻。所有学童都正襟危坐,面前摆着笔墨纸砚。
李渔站在讲台前,面色严肃,环视一圈。
当他的目光扫过呼呼大睡的纨绔西人组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看到他们前面的宋河时,又舒展开来。
“今日测验,不考策论,不考诗赋,只考一样——默经。”
李渔的声音在安静的学堂里回响。
“题目,《大学》首章,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起,至‘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止。全文共计一千一百余字,限时一个时辰。开始!”
话音刚落,学堂里便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千多字!一字不差地默写下来?
这对一群平均年龄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来说,难度堪称登天!许多人当场就傻眼了,抓着毛笔,半天落不下一个字。
王六等几个优等生,则是面露喜色,这正是他们一展身手的好机会。
而卢晚西人,在听到题目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题……老大三天前刚押过!
不,不能说押。
老大是把整本《大学》都掰开了揉碎了,让他们翻来覆去地背,这一段更是重点中的重点!
他们强忍着激动,深吸一口气,开始埋头奋笔疾书。
宋河更是气定神闲。
他提笔蘸墨,手腕轻动,笔尖在宣纸上如游龙舞凤。
一个个蝇头小楷,工整隽秀,跃然纸上。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那些文字就像是早己刻印在灵魂深处,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