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鸡骨头，擦了擦手，“王秀才讲的经义，我听着跟念经一样，脑子嗡嗡的。”
“让我上阵杀敌还行，让我背书，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是啊是啊。”赵雷连连点头，“我一看到那些之乎者也，就想睡觉。”
卢晚也是一脸苦相。
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有了！”
“什么办法？”墨卿和赵雷异口同声地问。
卢晚嘿嘿一笑。
“我们……我们去找宋河请教一下，怎么样？”
其余几人听后，眼里闪过的光芒，旋即又迅速暗淡下去。
李魁撇了撇嘴，把最后一根鸡骨头扔在桌上，擦了擦油腻的手。
“算了吧，宋河那家伙最近跟疯了一样，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夜里还在点灯练字。”
“咱们去找他，不是给他添乱吗？”
赵雷也点头附和，声音闷闷的：“是啊，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我们这群废物？”
他们心里的那点自卑，此刻被无限放大。
他们怕的不是被宋河拒绝，而是怕看到宋河为了自己的前程分秒必争，而他们却要占用他宝贵的时间，这种感觉，像是在拖朋友的后腿。
“总得试试！”
卢晚猛地一拍桌子，把茶杯震得一跳。“我们是把他当朋友，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跑！就算要添乱，也得让他知道，我们想追！”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执拗。
“小二！”卢晚冲着门外大喊，“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几个菜，重新做一份，要快！打包！”
很快，香气西溢的食盒被提了过来。
酱爆肥肠，挂着蜜色油光的烤鸭，还有一瓮煨得奶白的鲫鱼汤。
几个纨绔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像是去朝圣一般，浩浩荡荡地回了官学，首奔宋河那间简陋的号舍。
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松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宋河正伏在案前，手腕悬空，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烛光下，他紧抿着嘴唇，神情专注得像个小老头。
桌案边上，废弃的纸团己经堆成了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