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目标，一号炮楼。三发急速射，准备！”
赵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炮手的耳朵里。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怀疑。
炮手们的动作比刚才更快，更利落。
“放！”
“咚咚咚——”
又是五十声怒吼。
炮弹再次呼啸而出，这一次，精准地落在了最左侧的一号炮楼周围。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中，那座用石头和水泥砌成的坚固炮楼，像是被无数只无形的铁拳反复捶打。
墙体大片大片地剥落，射击孔被炸得粉碎，黑烟从里面滚滚冒出。
“好！”李云龙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这次是真的吼了出来。
他看明白了，赵刚这不是在打炮，他是在做一道无比精密的数学题！
先用一轮炮击打掉你最核心的连接点，让你三个炮楼变成三个孤岛。
然后再一个一个，挨个点名！
“第三轮！目标，二号炮楼！放！”赵刚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
“第西轮！目标，三号炮楼！放！”
山坡上，炮声隆隆，从未停歇。
独立团的战士们己经不欢呼了，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
看着那三个曾经让他们啃不动的硬骨头，在密集的炮火中，被一点一点地拆解，粉碎。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暴力又精准的美感。
半小时不到。
当赵刚下达“全营停止射击”的命令时，远处的杏花村己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和废墟。
那三座炮楼，只剩下了三堆冒着黑烟的瓦砾。
山坡上，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李云龙慢慢放下望远镜，他没有笑，也没有喊。
他只是转过身，走到赵刚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孔捷和张大彪也跟了过来，他们看着赵刚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佩服，还有一丝敬畏。
山坡下的步兵们己经集结完毕，只等团长一声令下。
李云龙看着赵刚，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然后，他对着身后的一营长张大彪，平静地挥了挥手。
“冲吧。”
“是！”
“弟兄们！给老子冲啊——！”
喊杀声冲天而起，独立团的战士们像潮水一般，朝着杏花村涌了过去。
可这场冲锋，更像是一场武装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