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你拿什么顶？拿你这条命去顶？”
“你顶了之后呢？独立团怎么办？这支部队就散了？”
“牺牲的那几百个弟兄，能活过来吗？”
“剩下的一千多号人，谁来带？就靠你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孔捷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建功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过窑洞里每一个低着头的干部。
“打了败仗，就寻死觅活，这是懦夫才干的事。”
高建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最大的碎纸片。
“老孔，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高建功看着孔捷的眼睛。
“我只想让独立团，尽快从这次的打击中站起来，变成一把更锋利的尖刀。”
“去剁掉山本一木的脑袋，去给咱们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孔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看着高建功，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变成了迷茫和痛苦。
高建功把那片碎纸扔在地上。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让独立团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嗷嗷叫起来的人。”
高建功的目光变得锐利。
“这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是李云龙。”
这三个字一出口，整个窑洞的气氛都变了。
孔捷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建功。
政委和参谋长也对视一眼，脸上全是震惊。
高建功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盯着孔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
“我准备立刻向师部提议，调新一团团长李云龙，接任独立团团长。”
“你，孔捷，担任独立团副团长。”
高建功伸出两根手指。
“你们两个人，一个会点火，一个会防火。他李云龙是把好刀，但容易砍着自己人，需要你这块磨刀石在旁边看着。”
“这才是独立团眼下最需要的组合。”
高建功看着孔捷。
“这是为了部队，为了给弟兄们报仇。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