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密得让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钢板上爆出一长串耀眼的火星，
那声音，尖锐得刺耳。
整个过程，从枪响到枪停，不到十秒钟。
“嘶——”的怪叫声戛然而止。
靶场上，只剩下那挺机枪枪管上冒出的袅袅白烟，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一个个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首勾勾地看着靶场尽头那片狼藉。
土墙没了，沙袋烂了，那块厚钢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那道恐怖的、撕裂一切的怪叫声在回荡。
李云龙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嗷的一声，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他冲到那挺还在冒着热气的机枪前，也不管那枪管烫不烫手，伸出双手就抱住了那黝黑的枪身。
“我的娘欸……”
李云龙把脸贴在冰冷的机匣上，来回蹭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宝贝……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宝贝啊！”
他的眼睛里射出一种光，比看到坂田指挥刀时还要亮，口水都快从嘴角流下来了。
程瞎子也回过神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想伸手摸一下，又被枪管散发出的热气给烫得缩了回来。
“这……这射速……得有一千二吧？”
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弹壳，声音都在发颤。
“咱们的捷克式，一分钟撑死打六百发！这玩意儿，是咱们的两倍！”
干部们全都炸了锅，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我的天，这哪是机枪，这是炮啊！”
“刚才那一下，得打出去两百发子弹吧？就眨眼的工夫！”
“有这么一挺家伙，鬼子一个中队的冲锋，都别想冲到跟前！”
王学斌站在高建功身边，看着李云龙抱着机枪不撒手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两眼放光的团长营长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下，要出大事了。
李云龙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高建功。
“旅长！”
他松开机枪，几步冲到高建功面前，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