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过一个山头，前面隐约能看到一个镇子的轮廓。
“政委，那就是大孤镇了。”老张指着前面说，“过了大孤镇，再走二十里路，就到杨村了。”
赵刚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
突然，一阵奇异的声音顺着风，从大孤镇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声音很远，很模糊。
“嘶——嘶——”
像是有人在用力撕扯一块巨大的帆布。
小李和老张脸色一变。
“什么动静？”
赵刚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他猛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色变得严肃。
“是机枪声！”
“不对！”老张立刻反驳，“我听了十几年的枪声，捷克式不是这个动静，九二式也不是。”
“是‘撕裂者’！”小李脱口而出。
他在杨村保卫战时，亲眼见过那十挺机枪发威。
那种能把人活活撕碎的声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赵刚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他看向大孤镇的方向，那里，隐约有火光闪动。
“撕裂者”是旅部的宝贝，除了高旅长亲自带队的那次，就只有……
赵刚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走！过去看看！”
他一挥手，率先朝着枪声的方向跑去。
小李和老张赶紧跟上。
三个人不再走大路，而是抄着山间的小道，朝着战场快速接近。
枪声越来越清晰。
除了那撕裂布匹一样的咆哮声，还夹杂着三八大盖清脆的点射声，以及手榴弹的爆炸声。
战斗似乎很激烈，但又结束得很快。
当他们摸到一个山坡上时，枪声己经停了。
山坡下，是一个山口。
山口的位置，一座鬼子的炮楼己经塌了半边，还在冒着黑烟。
炮楼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鬼子的尸体。
一群穿着老百姓衣服，但手里拿着枪的汉子，正在打扫战场。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一脚踩在一个还没断气的鬼子军曹胸口，从他手里夺过一把南部十西。
他把手枪在手里掂了掂，插进腰里。
然后，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山坡上赵刚的视线。
那汉子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他朝着山坡这边，大声喊道。
“哪部分的？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