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通讯键。
“前进，碾过去。”
十辆坦克的引擎声陡然拔高。
它们从山坡上冲下来，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山口秀一跪在地上，看着那些钢铁怪物压过来，脸都扭曲了。
“撤！快撤！”
他扯着嗓子吼，爬起来就往后跑。
但坦克比他快得多。
一辆坦克冲进日军队列，履带从一个趴着的士兵身上碾过。
“咔嚓”一声脆响。
士兵的身体鲜血溅了一地。
履带上沾满血肉，继续往前。
一个日军军官举着指挥刀，红着眼冲上来。
“为天皇陛下尽忠！”
他举刀砍向坦克履带。
刀刃砍在履带上，火星西溅，刀被震飞。
军官还没反应过来，坦克车身就撞了上来。
他整个人被撞飞，砸在石头上，脖子一歪，没气了。
孙德胜的坦克冲在最前面，炮塔缓缓转动，瞄准了前方那门还在转向的九二式步兵炮。
“轰！”
一炮精准命中。
步兵炮和周围的炮手，一起被炸成碎片。
公路上看不到完整的队形了，到处是逃跑的日军和尸体伤员。
一个伤兵拖着断腿在地上爬，惨叫不止。
一辆坦克从他身边经过，履带擦着他的身体碾了过去。
惨叫声戛然而止。
山口秀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看了一眼。
公路上，所过之处，只留下残肢和鲜血。
他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中队长跌跌撞撞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
“大队长！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山口秀一被他拽起来，两人踉踉跄跄往河谷深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