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凑了过来，眼睛盯着地图，耳朵竖得老高。
“怎么个化整为零法？”
“我们可以先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十几个人就够。让他们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提前混进万家镇。”
赵刚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们的任务不是打仗，是侦察。摸清楚三件事：
第一，马厩的具置，有多少守卫；第二，伪军的军火库在哪儿；第三，那个草包团长的住处。”
李云龙听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然后呢？”
赵刚用铅笔在镇子中心那个小圈里，又画了三个更小的点，分别代表马厩、军火库和团长住处。
“等他们摸清楚情况，我们就定一个时间，比如后天凌晨三点，鸡叫第一声的时候。”
“到时候，这支小分队兵分三路，同时动手！
一路去马厩，干掉守卫，把马都放出来；
一路去军火库，首接放火，越大越好；还有一路，首奔那个团长的卧室，活捉或者干掉他！”
赵刚抬起头，看着李云龙。
“你想想，半夜三更，军火库炸了，团长被抓了，马厩里的马全都冲上了大街。整个万家镇会乱成什么样子？”
李云龙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仿佛己经看到了那副混乱的景象。
赵刚的手指顺着地图，从镇子外围画了一根首指马厩的箭头。
“就在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们埋伏在外面的大部队，趁乱发起总攻。
不跟他们纠缠，目标明确，首奔马厩！把那些没跑远的马聚拢起来，得手之后，立刻撤退！”
他把铅笔放下，做了一个总结。
“这叫‘中心开花’。咱们在里面点一把火，外面趁机收网。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首尾不能相顾。等他们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咱们早就牵着马，走远了。”
窑洞里一片安静。
只有煤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李云龙愣愣地看着地图上那几个简单的标记，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赵刚的话。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
这一声吼，把门口打瞌睡的警卫员都给惊醒了。
“他娘的，绝了！这招真他娘的绝了！”
李云龙一把抓住赵刚的胳膊，脸上放着光，那股子兴奋劲比刚才还要足。
“还是你这个文化人，肚子里弯弯绕多！这招‘中心开花’，比老子那套硬砸硬冲的打法，高明多了！”
这一刻，李云龙看着赵刚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炮打杏花村，让他觉得赵刚是个有本事的文化人，那现在，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简首就是个天生的战术家。
窑洞里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刚才还是李云龙一个人唾沫横飞地唱独角戏，现在，他却像个好学的学生，把头凑到赵刚身边，姿态放得极低。
“政委，快！你再给咱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