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师长才缓缓地把电报放在桌上。
他抬起头，和政委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那是震惊，是震撼，还有一丝哭笑不得。
“这个高建功……”师长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半天没说出下半句。
政委替他说了出来。
“好大的手笔！”
政委走到地图前，看着那片属于三八六旅的防区。
“他这不是在搞人事调动，他这是下了血本，要硬生生把独立团这块被砸碎的铁，
重新回炉，锻造成一把吹毛断发的宝刀！”
师长也走了过来，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在独立团的番号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有理有据，有决心，有行动，连当事人的情绪都安抚得明明白白。
这个高建功，不仅仗打得漂亮，这看人、用人、安抚人的手段，更是滴水不漏。”
师长把铅笔往桌上一扔，脸上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
“三八六旅交给他，我们放心！”
政委点了点头。
“这个方案，我同意。现在就上报总部，我亲自去跟总指挥解释。”
“不用了。”
师长摆了摆手，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墙角那部手摇电话机。
他一把抓起听筒，对着话务员吼了一声。
“给我接新一团！马上！”
政委愣了一下。
“老伙计，你这是……”
师长没有回头，他握着听筒，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我倒要亲自问问他李云龙！”
师长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么大一个馅饼从天上掉下来，他小子，接不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