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鬼子彻底疯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战术，他们钢铁般的意志，在这超越时代的恐怖火力面前，被撕得粉碎。
他们转身就跑，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可他们跑不过那火鞭的速度。
咆哮声追了上来，把他们一个个扫倒在地，在他们身后留下一条由尸体和鲜血铺成的路。
咆哮声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然后，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山坡上那十挺机枪的枪管，还在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冒着袅袅的白烟。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孔捷手里的那把大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壕沟里站了起来。
他看着院子里那片狼藉。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烧焦的泥土和破碎的武器。
孔捷手下的战士们，也一个个从战壕里探出头。
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扭头看向那片还散发着热气的山坡。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茫然、和劫后余生的空白。
一个穿着八路军军装的人影，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他身上披着一件黄呢子大衣，手里拿着一支驳壳枪，枪口还冒着一丝青烟。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同样穿着八路军军装的战士。
那些战士，一个个精神，装备精良，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人穿过布满尸骸的院子，走到了独立团的阵地前。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那些还处在呆滞中的独立团战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孔捷身上。
孔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想起了那个电话。
想起了电话里那不容置疑的吼声。
想起了高建功那句“这不是扫荡，是斩首”。
不是在吓唬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应验了。
高建功看着目瞪口呆的孔捷，把手里的驳壳枪插回腰间。
他拉了拉身上的大衣，对着孔捷，也对着他身后所有死里逃生的独立团战士，缓缓开口。
“孔捷，我来给你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