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把那纸条往他手里一塞，眼睛一瞪。
“旅长的话就是命令！你小子别想那么多，给老子把炮弹塞进去就行了！”
李云龙指着山坳下面那片帐篷，声音压低了，带着一股子杀气。
“看见那顶最大的帐篷没有？旁边还插着鬼子联队旗的那个！”
“就给老子干它一炮！”
听到“旅长”两个字，王承柱心里那点嘀咕和不确定，莫名其妙地就散了一大半。
新旅长能隔着几十里地，把坂田指挥部的具置给算出来，那再给个射击参数，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他一把抢过旁边炮手递过来的炮弹，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引信。
“一炮手准备！”
他吼了一声，双手抱着那颗沉甸甸的炮弹，稳稳地立在炮口。
李云龙和周围的战士全都趴在了雪地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连呼吸都停了。
整个山坡上，只剩下风声。
王承柱最后看了一眼山坳的方向，眼神变得像鹰一样锐利。
他松开手。
炮弹“出溜”一下滑进了炮膛。
“轰！”
一声闷响，迫击炮的炮身猛地向后一坐，一团白烟从炮口喷出。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划出一道看不见的弧线，消失在漆黑的夜空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了。
李云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驳壳枪捏得咯吱作响。
一秒。
两秒。
三秒。
就在张大彪都觉得这一炮可能打飞了的时候。
山坳下面，那顶最大的帐篷旁边，猛地窜起一道冲天的火光！
那火光把半个山坳都照得一片惨白，连帐篷上鬼子的膏药旗都看得清清楚楚。
隔了片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才传了过来。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