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不认识老子了？还是嫌老子给你带的队伍太寒酸？”
孔捷被他拍得一个踉跄，他推开李云龙的手，指着那支队伍。
“你小子……这是搞什么名堂？打家劫舍了？”
李云龙哈哈大笑。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最近的一匹骡子旁边。
抓住那匹骡子背上盖着的油布一角，回头看了一眼孔捷和独立团所有干部战士。
他脸上的笑容一收，猛地一用力。
“哗啦——”
油布被整个掀开。
一挺通体黝黑，造型狰狞的大家伙，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枪管上布满了散热的圆孔，枪身上架着一个方便更换枪管的提把，黑洞洞的枪口像一张怪兽的嘴。
“轰！”
站在村口的独立团干部战士，脑子里都响了一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死死地盯着那挺机枪。
一个参加过杨村保卫战的老兵，身体猛地一抖，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挺机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认得这东西。
那天晚上，就是这东西发出的咆哮，把那些冲进院子的黑影撕成了碎片。
孔捷的身体也僵住了。
他看着那挺机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李云龙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他走到第二匹骡子旁边，又是一把掀开了油布。
“哗啦——”
又一挺一模一样的机枪露了出来。
第三匹。
第西匹。
李云龙像是上了瘾，他挨个走过去，把每一匹骡子背上的油布都掀了个底朝天。
“哗啦！哗啦！哗啦！”
二十挺崭新的“撕裂者”，在灰白色的天光下，排成一排，枪身上的金属泛着幽冷的光。
那二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像二十只睁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整个村口，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独立团的战士们，从干部到士兵，全都变成了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