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扣动了扳机，捷克式机枪发出了怒吼。
子弹拖着红色的轨迹扫向那几个黑影，却只打在他们刚才停留的位置。
那些黑影的动作太快了，
独立团的防线乱成一锅粥。
战士们虽然冲进了阵地，但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蒙了。
他们胡乱地开着枪，子弹到处乱飞，根本形不成有效的火力网。
一个班长刚想探出头指挥，一颗子弹就精准地掀飞了他的半个脑袋。
伤亡在急剧攀升。
政委也冲进了战壕，他从一个牺牲的战士手里捡起一支步枪，对着孔捷喊。
“老孔！不行！这么打下去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鬼子的火力太准了！”
孔捷眼睛通红，他换了个弹匣，又是一梭子扫了出去。
“狗日的！这帮鬼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被人一排排地割倒，心疼得在滴血。
参谋长连滚带爬地从后面摸了过来，他脸上全是黑灰。
“团长！顶不住了！他们冲着咱们指挥所来的！东面的防线己经被撕开一个口子了！”
孔捷回头一看，几个黑影己经越过了第二道防线，离团部窑洞不足五十米。
他目眦欲裂，扔掉手里的捷克式，一把抢过旁边警卫员的大刀片。
“警卫连！都给老子顶上去！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团部后方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咚！”
一颗炮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百米开外的地方，炸起一团巨大的火光。
参谋长一拍大腿。
“是咱们的迫击炮！”
他回头对着后面大吼。
“给老子打！别管准不准！把炮弹都给老子打出去！”
“咚！咚！”
又是两发炮弹飞了出去。
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彻底打破了偷袭者无声潜入的企图，也迟滞了他们后续部队的跟进。
进攻的节奏被打乱了。
孔捷趁着这个空档，重新趴回机枪后面，对着那几个己经冲到近前的黑影疯狂扫射。
一个黑影被打中了腿，踉跄了一下。
他的同伴没有去扶，而是立刻卧倒，对着孔捷这边就是一排精准的点射。
子弹打在机枪的防盾上，火星西溅。
孔捷感到脸上一阵灼热，他伸手一摸，全是血。
他看着那几个配合默契，打法狠辣的黑影，一个念头猛地从脑子里窜了出来。
山本特工队！
不，这不是传说。
这是真的！
那个新旅长，他不是在吓唬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