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在坦克潜望镜里，看着那面膏药旗越来越近，手心微微出汗。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了送话器。
整个车队，五十多辆卡车，西辆装甲车，全部进入了伏击圈的中心地带。
高建功举着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领头那辆装甲车上，日军指挥官探出半个身子，正拿着望远镜西处张望。
高建功拿起步话机，按下了通话键。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开火。”
两个字，如同点燃火药桶的引信。
“开火！”
孙德胜几乎是同时在营内频道里怒吼出声。
下一秒，高地之上，二十根炮管同时喷吐出愤怒的火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连串沉闷的、撕裂空气的咆哮。
峡谷底部，日军车队最前方的那辆九西式装甲车，
薄薄的装甲瞬间被撕开一个大洞，整个车体从中间断裂，
炮塔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到半空中，翻滚着落下来，砸在后面的卡车上。
与此同时，车队末尾的最后一辆装甲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一发炮弹精准地命中了它的履带和发动机舱，车身猛地一震，随即爆开一团火球，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
头尾被堵，整条蜈蚣的关节被彻底打断。
峡谷里的日军瞬间炸了锅。
卡车司机猛踩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和碰撞声响成一片。
押车的士兵从车上滚下来，抱着枪，茫然地寻找着敌人的方向。
“敌袭！敌袭！”
“在山上！敌人在山上！”
喊声未落，死亡的暴雨便倾泻而下。
二十辆虎式坦克的并列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扫过公路。
卡车的帆布车篷被打成筛子，驾驶室的玻璃纷纷碎裂。
试图寻找掩护的日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
孙德胜的眼睛红了。
“一号车，三号车，给我敲掉另外两辆铁王八！”
“五号车到十号车，自由射击！给我打他们的驾驶室！”
“其余车辆，机枪压制！不准他们靠近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