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再看看。这上面有高建功和王学斌的联名签章，战果统计得清清楚楚。”
师长一把又将电报夺了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当他看到“成建制全歼”那几个字时，手抖了一下。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地图前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师长停下脚步，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苍云岭”的位置。
“他才去了三天！三天就把坂田联队给吃了？他哪来这么大的胃口？”
政委也走到地图前，神情同样凝重。
“不光是吃了，你看战报上写的，新一团是奉旅部总攻命令发起攻击。
这说明，高建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李云龙突围。”
师长倒吸一口凉气。
他盯着地图，脑子里飞快地复盘着整场战斗。
两个团佯攻，一个团中央开花。
看似简单的战术，却需要对战场局势有极其精准的判断，更需要一股敢把天捅个窟窿的胆气。
他带兵这么多年，顺风仗打成这样不稀奇。
可把一手眼看就要输光的烂牌，硬是打出个王炸的效果……
师长缓缓转过头，看着政委，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高建功……有点邪门啊。”
延安，总部。
一间普通的窑洞里，烟雾缭绕。
几位首长围着一张小桌，桌上只放着一份刚从晋西北发来的加急电报。
窑洞里很安静，只有煤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
过了许久，副总指挥才拿起那份电报，又看了一遍，像是要把它看穿。
“一个突围战，打成了一场歼灭战。”
他把电报放下，看向对面的总指挥。
“而且，是全歼日军一个精锐的加强联队。自抗战以来，我们正面战场，还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胜利。”
另一位首长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