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一枚焦黑的戒指和几片残页。
陈淼喘息粗重,膝盖微微发软。强行催动真形剑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力,若非《极阴炼体术》锤炼筋骨,此刻早已昏厥。他强撑着走到戒指前,用剑尖挑起??青铜表面已被烧毁大半,但内圈残留的文字仍清晰可辨:
>“癸未年七月初七,陈氏三房,献骨一人,换延寿三十载。”
陈淼手指猛地收紧。
三房?那是他母亲所在的支系!
也就是说,早在二十年前,家族内部就有人与诅教勾结,以亲人之骨换取私利!而母亲早逝,是否也与此有关?
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堂姐家那只布娃娃……为何偏偏是她母亲遗留?若当年真正死去的并非生母,而是被献祭的替身呢?
他猛然抬头,望向车站出口方向。
必须回去再查一次。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白伞再度发热,比先前更甚。他取出一看,伞面金纹已由淡转浓,形成一幅完整图案??是一座倒悬的庙宇,屋檐下挂着七盏血灯,中央供奉着一面铜镜。
而在镜中,映出的竟是他自己,双眼全黑,嘴角咧至耳根,手持黑剑立于尸山之上。
“警示……还是预兆?”陈淼低声自问。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一名穿铁路制服的老年清洁工正推着拖把走近。老头佝偻着背,花白头发贴在额前,嘴里哼着一段古怪小调:
>“七月半,门不开,
>红绳牵,娃娃摆,
>妈妈回来不吃饭,
>只喝儿郎心头血……”
陈淼浑身一僵。
这首歌谣,只有极偏远山村才会流传,讲的是“借尸还魂”失败后怨魂索命的故事。而这老头……从刚才到现在,竟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短剑藏入袖中,缓缓后退半步。
老头却停下脚步,抬起浑浊的眼睛,咧嘴一笑:“小伙子,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啊。”
“什么味道?”陈淼问。
“血亲之腥,怨骨之寒。”老头沙哑道,“你爷爷临死前,也是这般气息。他说……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姓陈的孩子,拿着黑剑回来,打开那扇不该开的门。”
陈淼心跳加速:“你知道我爷爷?”
“何止知道。”老头慢慢直起腰,原本佝偻的身形竟拔高数寸,“我是看着你们陈家一代代堕落下去的。你们不信命,偏要修阴术逆生死;你们不信因果,偏要用亲人骨血换力量。现在报应来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公平吗?”
说着,他手中的拖把“啪”地断裂,木棍化作一根白骨杖,顶端镶嵌着一颗乌黑眼球!
陈淼终于确认??这不是普通人,而是某种依附于交通枢纽之地、吞噬旅人魂念的**路煞**!这类存在通常不会主动现身,除非……受人操控。
“又是诅教派来的?”他冷笑。
“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老头缓缓举起骨杖,“我是陈家祠堂外那棵老槐树的守灵人。你说我效忠谁?”
陈淼脑中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