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注意到,周军没有放箭,他们都吓傻了吗?还是赵立宽吓傻了,忘了下令。
周围人已顾不得看押的士兵,高声欢呼起来。
却在下一刻,所有欢呼戛然而止。
仁多瞳孔放大,嘴巴大张,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雪地上数百橘红光球瞬间爆开,天地一下暗了下来,淹没了气势如虹的庞大骑兵队伍前沿。
青色烟雾瞬间笼罩战场,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猩红血肉、甲片、泥土、积雪在烟雾中乱飞,抛洒。
接着连绵不绝的惊雷声轰隆隆传来,枝头积雪簌簌往下抖落,地面震动起来。
连绵不绝的炸雷响了成百上千次才慢慢停下。
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囚车里,脸色煞白,脑子里嗡嗡作响,难以想象那是什么。
他已经完全懵了,让天地变色的成百上千惊雷,难道赵立宽能指使天上的神人!
看向战场,远处的雪地上大量烟雾缭绕,大量的灌木杂草矮树不见踪影,遍地都是坑坑洼洼。
地面被翻过来,像短时间都被犁过一般,白色的雪不见了,黑色的蓬松泥土翻到了上面。
前沿战马倒了大片,中间到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战马相连,两翼的骑兵一片片被拉扯着倒地,或被困在原地,进退不得。
最后方的人马受到影响最小,却没法掉头也停不下来,撞上前方倒地的人马,一片片互相踩踏冲撞,骨折筋断。
他已经说不出话,发不出声,他不知道赵立宽到底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人也惊恐得双目失神,丢了魂一样。
刚才还在喊叫欢呼的野利平,此时竟被吓哭了。
这时他猛然看向稳坐马上的少年人,赵立宽人高马大,依旧面无表情,只轻轻摆手。
身后令旗舞动,山坡上鼓声骤起,弦响漫山,箭矢如乌云般扑向大片死伤惨重,进退不得的白隼兵。
人与马铁索相连,马与马铁索相连,此时所有活着的人都被陷在原地,进退不得,无法动弹,成了周军的活靶子。
周军弓手站在山坡上,视野开阔,根本无须盲射,箭矢精准。
看着马背上指挥若定,似乎早预料到结果的年轻人,仁多忽觉得浑身发冷,如视神明。
箭矢毫不留情,白隼兵如麦秆般不断倒下。
东侧的主力距此还有两里多,只听到惊雷声,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
等近小半个时辰,发现情况似乎不对,准备派骑兵过来查看时,又被东侧早有准备的周军骑兵截断。
双方对峙交锋,各有伤亡后各自退开。
殊不知此时白隼兵几乎已要损失殆尽。
周军弓弩手占据高地射击小半个时辰后,前沿早有准备的长矛兵列阵上前,缓缓推进。
将还活着的人一一乱矛戳死。
左右有数百轻骑追击侥幸逃走的。
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侥幸。
甲胄上的铁索连着马,马又与马相连,战场上是很难自己卸甲的。
马倒了人也跟着倒,很多人被六七百斤的马压住。
以往他们将全部战友连成一体,悍勇无畏。
这回却成了拴住他们的绝命桎梏。
看着国家精锐中的精锐一个个如待宰的羔羊被周军屠戮,仁多心痛剧痛,无奈眼眶潮湿,撇开眼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