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今日让柳氏好好歇着，诸位先出去吧。”
临走时，他抬眼看向赤水，目光微转，在柳氏身上停留片刻。
赤水立马会意，低头道：“大人放心，属下会看好她的。”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柳氏的房间，谢皖南屏退手下，单独将苏清越唤到了书房内。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谢皖南眉目如刀，他高坐在案桌前，目光沉沉地看向苏清越：“坐吧。听赤行说，你要见本官？”
苏清越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方才抖了抖衣摆落座。“不错。”
“你倒是实诚，不过紫灵参这等稀罕物，你竟舍得拱手相让。说吧，想要本官做什么？”
苏清越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谢大人果然爽快。”
他抬眸，“不过眼下案情紧急，倒不急于这一时。”
谢皖南眉头微蹙，一时竟弄不清这苏清越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你这是何意？”
莫非他的目的是在本案之中？
“大人误会了。”苏清越看出谢皖南眸中之意，道：“在下所求之事，与本案并无关联。”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举止间毫不客气，“所以日后再说也不迟。”
他放下茶盏，“总归不会让大人为难便是。”
窗外夜风拂过，烛火猛地一晃，在谢皖南冷峻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盯着苏清越看了片刻，忽而冷笑：“苏公子倒是会卖关子。”
“大人谬赞了，并非是卖关子。”苏清越笑意更深，“只是觉得眼下案情紧急，大人难免分身乏术，还是先解决柳氏这条线索更为要紧。”
他起身，衣袂轻拂，“待此案了结，再来叨扰大人不迟，届时还望大人，能全心全意得帮小人。”
谢皖南目光微沉，终是摆了摆手：“随你。”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苏清越拱手一礼，转身欲走，却又在门口忽然顿住。
“对了，柳氏体内的毒虽解，但神志尚未清明，大人审问时需得多些耐心，如若有些亲近之人在身侧，那对她来说，便再好不过了。”
说罢，不待谢皖南回应，他轻轻带上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谢皖南盯着紧闭的房门，想着他方才的话，指节在案几上轻叩两下：“赤行。”
暗处立即闪出一道身影：“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查这个苏清越，”谢皖南眸色深沉，“本官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赤行正要领命而去，忽听谢皖南又道：“等等。”
他转身取出一封密函，“顺道将这个交给云裳，让她即刻去查柳氏与王家的银钱往来。”
“属下明白。”赤行接过密函，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谢皖南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的老槐树，喃喃自语：“苏清越。。。。。。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转而看向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也罢，还是先等此案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