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要恒蝉如何?”
“恒蝉?”
荧蝉后退两步,和沈麟拉开距离。银红色的裙摆一晃,人影便远了不少。
荧蝉气恼沈麟如此举动,让她往后再不好立这节妇名号,往后生意甚至都可能受到影响。这是她立足的根基,宋虚淮等都是小事,这件铺子才是她如今最大的凭依。
但沈麟权大势大,荧蝉确实反抗不起。无法力挡,荧蝉只能巧取。
荧蝉缓缓曲身拜礼,语调平静疏离:“自从侯府离开之后,奴家便不叫荧蝉了,改回祖上的本姓,叫周恒蝉。”
荧蝉笃定沈麟能找到她,对她的信息也定然了如指掌。只是不知晓是什么让他误会她和旁人疑似有染。
但沈麟在明知她疑似与旁人有染的情况下,还要带她走,这一点便耐人寻味得多。
沈麟的指尖拂过桌面上的小物件,做点心的模子,甚至还有散落在桌面上的面粉,这些往日他鲜少见到的东西,在这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已经让他有了了解。
就像荧蝉,他从前不懂男女之爱,这是荧蝉教会他的,他从前不懂,如今懂了便不会放荧蝉走。
荧蝉半蹲着身,不曾抬头去望沈麟,微微用力掐了一把掌心,眼泪说落就落。
她哭的悄无声息,眼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砸。
沈麟只当她还在想着宋虚淮,不满的抬起她的下颌,不容拒绝。
荧蝉的眼泪就这样突兀的落在他手背上。
热热的,让沈麟刚硬起来的心肠蓦然一软。
“当初的事有隐情,涉及朝中隐秘,我不能告知你。”
沈麟被荧蝉的眼泪浇过,心一软,便再硬不起。
仗着店中无人,沈麟拦着荧蝉上了二楼。
二楼地方和一楼差不多,荧蝉用屏风做了割断,将屋子分隔成里外两间。
荧蝉自然是不愿带着这样不清不楚的沈麟到楼上来,只是拦不住,沈麟抱着她就走。
这里的布置和从前在苍山院的地方差不多,只不过少了些精致的摆件,大体还是一样的。罗汉床小几上的棋盘换成了针线筐。
沈麟特地看了眼,针线筐里没有做了一半的男子衣物,十分满意的将视线挪开。
荧蝉的帕子哭的半湿,沈麟甚至好心的帮她缓了一条。接过帕子时,荧蝉在心里将沈麟从一岁骂到十八岁。
沈麟帮荧蝉倒好茶水,擦好眼泪,便大模大样的抱着荧蝉与她道:“钱氏本是……”
荧蝉帕子一甩,转身噗通一声跪到沈麟面前,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