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这里，不去睡？”
两个人的问题撞在了一起，撞出了问题之后的短暂静默。
气氛僵了会，祁乐思打破了凝滞的氛围：“泽哥，你看群里了吗？”
陆明泽坐正了身体：“杨天翔跟我说，他把林宏宇推到海里去了。”
“他承认了？”祁乐思有些震惊。
陆明泽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说希望我能因为这样而开心。”
“开心？”祁乐思苦笑。杨天翔一点也不了解陆明泽。虽然陆明泽很烦林宏宇，也对林宏宇做的那些事情不齿、厌恶，但绝不会希望杨天翔去做这种事情。
即使是为了他。
“许楠当时也在船上。”陆明泽说，“他说你没事，也没卷进去，但是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想等你回来再睡。”
但是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又太耗神，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我没事。”祁乐思淡声说着，但语气里有些藏不住的小怨怼。
庙里走散了之后，陆明泽也没主动给他发过消息，说不放心他，但也没有找他。他又不是迟钝小天真，有些什么东西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了隔阂，他是能感觉到的。
但是什么，他却也不能直接去问。
也不是没长嘴，遇到别的事情，他也并非不直来直往。但唯独在和陆明泽的关系这件事情上，他比其他敢于主动向陆明泽告白的人都纠结。
毕竟，别人是用没有的去换有。
而他，他有。
却又始终距离他想要的全部，差着那么一层纸。
他没有办法太勇敢。
陆明泽看着祁乐思不太有精神又有些不耐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
下午在庙里，他听到祁乐思和陈继扬的对话后心里本就沉了几分，又被杨天翔拦着说话，及至赶到正殿，去了后院姻缘树上看到祁乐思挂上的祈愿牌，他明白自己和他们走散了。
祁乐思的祈愿牌上许愿的位置是一片完完整整的空白，什么都没有写。只在最右下角写下了工工整整的署名：小乖。
把自己的那块祈愿牌和祁乐思的并排挂在一起时，他也下了决心。
长久以来的自我约束、克制伪装，让他越来越纠结，藏在纠结里的那一点等待，是不会实现的，也是不该存在的。
陆明泽仰头看祁乐思，眼里的情绪乱糟糟的。他这模样太过于不寻常，让祁乐思心里也跟着一紧。
而陆明泽握住了祁乐思的手。
他终于把堵在心口太久的那句话艰涩地说了出来。
“小乖，我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