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过了中午下班时间。
估摸着陆明泽一定会给自己消息，他出了资料室，拿到寄放在资料室外管理员处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走出来时，就遇到了蒋建昉。
资料室这一层的人比其他办公楼层少太多，加上午休时间，整个走廊安静得如有回应，除了中央空调送风时在头顶通风管道里带出的声响，就只有蒋建昉咄咄逼人的声音，刺耳。
祁乐思一点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蒋建昉这个人和他的行为的厌烦。他退后两步，和蒋建昉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语气不善：“让开。”
蒋建昉不让，还踏前一步：“我有话跟你说。”
“你想说我就要听？”祁乐思讽笑，“你家大人是真的从来没有教过你基本的社会礼仪？”
既然堵住了祁乐思，蒋建昉也不打算善罢甘休。他干脆伸出手，拦住了祁乐思的去路：“我不管，今天不得到答案，我就没完。”
陈继扬曾经说过，蒋建昉家里环境很好，也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就很宠，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而有着一份与旁人略微格格不入的骄矜。
“就是，自己觉得自己是宇宙的王子，哪怕变异成孔雀也是开屏最绚丽的那种，你懂吧？”陈继扬当时的语气颇有些深意，“他这种性格和视界，运气好呢遇到个懂他又真的对他有感情的，也许还真有些幸福在。但如果运气不好……”
没说出来的，祁乐思也能懂。此刻他看着伸展开手拦住通道任性地阻止自己离开的蒋建昉的执固模样，无奈摇了摇头：“你不过是自尊心不忿而已，其实真没有必要这么幼稚。”
“你倒是说对了。”蒋建昉说，“我最开始确实对你很感兴趣，现在嘛……其实比你好的人也不是太少。但是我不问明白，难受。你回答我，然后我保证我们就此一拍两散，可以吧？”
谁和他有过需要一拍两散的关系？祁乐思在心里吐着槽，但比起以往阴阳怪气的蒋建昉，在这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把话说得明白的他倒是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厌恶了。
“有什么好问的？”
蒋建昉放下了手，语气很认真：“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是讨厌喜欢男人这件事，还是真的单纯不喜欢我？”
祁乐思一点没有犹豫，更没有客气：“我喜欢不喜欢男人，都不可能喜欢你。”
“所以……你不是很排斥同性？”蒋建昉下了结论，“那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不排斥同性，也要看是哪个同性吧。”
并不是一定要和蒋建昉把话说得清楚彻底，但是在这安静的当下，祁乐思忽然也不想说谎了。
反正泽哥也不在。
蒋建昉挑起了眉：“比如呢？”
“没有比如。”祁乐思不耐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也同时看到了未接收的微信消息累积到了七条的通知。
他抬眼，语气不耐：“你问了，我答了，可以了吧？适可而止吧，全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要欣赏你的，你不可能是所有人的小王子。”
“比如呢？陆明泽，你喜欢吗？”
蒋建昉不依不饶。
祁乐思沉了脸：“到此为止。让开。”
“你既然可能喜欢男人，那你和陆明泽的关系……”
“别扯上他。”祁乐思正色，“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
“有监控呢，你动我一指头都麻烦。”蒋建昉得意地说，“把话说清楚啊。”
“够了啊。”
从蒋建昉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