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落下，却有千钧之力，落在祁乐思心上，还未咀嚼消化，就直击而下，痛得他身子一抖，甚至弯了腰。
他没恋爱过。更没分过手。但这一刻的感觉并不会比分手的疼痛更轻。
但仍然带着几分迷惘和一点微薄的希望，一眼不错地看着陆明泽，问：“什么搬走？总统套房还不够住？”
“小乖。”陆明泽的声音止不住带着颤和乱，“我要搬家了，不和你住一起了。”
“为什么？”
这是祁乐思本能的反应，也是他最直接的疑惑。
陆明泽轻轻松开了握住祁乐思的手。体温很快逃逸。
他不说话。
祁乐思一字一句，平时温软上扬的尾音成了锋利，“为？什？么？”
“A市的项目进入关键期了，早出晚归不说，还经常要去出差，你睡眠浅……”
祁乐思逼近一步，站在沙发前，一整个人的影子完全落在陆明泽身上：“为什么？”
“就是这样。”陆明泽低头不看祁乐思的眼睛，视线落处，是祁乐思的手。
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显，显然指甲也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
而且，还在微微发着抖。
陆明泽闭上了眼，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低语：“小乖，不要这样。”
“我怎么了？”祁乐思俯下了一点身子，蹙眉盯紧陆明泽的表情，“我不能问？”
“可以。”陆明泽依然闭着眼，声音疲倦，“项目太忙了。”
谁信。
祁乐思心里升腾出的燥意没有打算压制。他也在沙发上坐下了。
“泽哥，你骗我。”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怎么可能。”陆明泽立刻解释，“别多想了。先试试，如果不习惯我再搬回来，好吗？”
“不好。你在过家家吗？我们小时候也没玩过过家家，现在玩有点不合适了。”
祁乐思不依不饶地反驳，不让陆明泽含糊而过这个话题。
“泽哥，你不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合理理由，就不准走。”
陆明泽依然沉默着。
他知道必须给祁乐思一个立得住的理由，但他不知道怎么找出这个理由。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现状，除了“我爱你上了，所以要走”，和“我爱上别人了，不能不走”之外，其他任何理由都没有可能让祁乐思觉得合理。
但他不能告白。更不想虚拟一个所谓的对象来欺骗祁乐思。
他可以不主动坦白，但绝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欺骗小乖。这是底线。
“泽哥。”祁乐思的声音放低轻了，低得像是梦中的呓语，但仍然是不肯退让的坚持，“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