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苏怀谨与丈母娘在房中颠鸾倒凤,沉沦于禁忌的肉欲之中时,客栈另一头的上房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屋内窗扇半掩,斜阳透过缝隙洒落在地面,光束中尘埃静静漂浮,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魏鸿章负手而立,听完来人禀报,脸色愈发阴沉,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双眼如鹰般森冷,周身的压迫感逼得屋内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忽然,他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茶盏应声翻倒,“啪”的一声脆响,茶水四溅,怒吼紧随而至:
“废物!废物!废物……!”
三声怒喝震得屋梁都似乎抖了一抖,犹如闷雷炸响,连门外的随从都吓得屏息不敢出声。
他脚下,跪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额头紧贴地面,身子发抖如筛糠,脸上尽是惶恐之色。
魏鸿章咬牙切齿,指着他,喝道:
“这点小事你都能搞砸!人没杀成不说,人还落到了衙门手里,如今第二次又给我办砸了,你是想把我也搭进去吗!”
男子头埋得更低,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声音发颤道:
“老爷恕罪……小的……小的也没想到那厮命这么硬,中了醉魂散还能活下来!”
魏鸿章眼神阴鸷,冷声一问:
“那这次呢?”
男子被逼得一哆嗦,声音更小了几分:
“这……这次是小人疏忽……那县令太阴险,故意做了幌子……咱的人一闯进去,竟正中县令设下的埋伏……全都……”
魏鸿章眸光一沉,声音骤冷:
“人呢?”
男子抬眼偷偷瞥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声音哆嗦:
“全、全部……被擒……”
砰……!
随着他话音落下,魏鸿章一脚将旁边的椅子狠狠踹翻,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森冷,几乎能将人撕碎,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翻腾的怒火,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
“这事……绝不能传出去半个字。”
他缓缓踱到窗前,负手而立,阳光斜打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交错,愈发显得冷冽。
“被擒的那些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消息不能泄出去。”
男子浑身一抖,哆嗦着应道: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打点,绝不留活口!”
魏鸿章转过身来,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寒声道:
“记住,一个都不能出纰漏,若有人松口……你也不用回来了。”
男子连连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声若蚊吟:
“小的明白……明白……”
“滚!”
男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魏鸿章目送那人离去,神情冷峻,随即朝一处阴影招了招手。
“老爷。”
一名身形消瘦,面色阴厉的男子悄然现身。
魏鸿章眯起眼,淡薄道:
“解决掉。”
“是。”
那人应声后转身无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