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惯性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车窗缓缓下降。
降下半截车窗朝他看来的，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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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群里说了，今天提前放学，我正好没事就过来接你。”
母亲划着手机看群消息，抬头看向坐在副驾的季唯，镜片后的眼神严厉又冷冽。
“所以，你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季唯努力让自己迎上那道视线：“我，从学校后门绕过来的。”
母亲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又开口：“摸了狗回家记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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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一路无言，回到家，家教已经在季唯房间等着了，应该是母亲提前通知对方早点过来。
两个小时过后，被知识塞满大脑的季唯有些眩晕，用手撑着头直打哈欠。
“作业打印好了，今天先到这里，你写好让你妈微信发我批改就行。”
听到老师的话，季唯恢复神智，将作业往书包中塞。
家教老师疑惑：“你不是放假了吗？又不用去学校，为什么要把作业放书包？”
季唯尬笑了两声，含糊其辞，把作业放进去的同时迅速用手摸了下书包内一个隐蔽的夹层。
确认车票还在，季唯稍稍安心了些。
这几天觉得心情低落的时候，他就在书包里掂量这张车票，总觉得能安心一些。
母亲居然没有再问他下午的事，季唯感到惊讶，但也不会做出主动去问她这种事。
他数着日子一天天过，终于等到了19号，学校的夏令营就在今天。
他早上早早起来，把收拾好的行李推到门口后，去餐厅吃早餐。
父亲在桌上看最新一期报纸，母亲把打好的豆浆盛到碗里，放在案台上，一切平静又祥和。
季唯主动过去帮忙端碗，把豆浆摆好，小心翼翼和父母说：“爸妈，你们今天不用送我去啦，我自己坐地铁就好。”
母亲把煎好的鸡蛋和牛排摆盘好，端到桌子上，问季唯：“你要去哪？”
季唯有些茫然地坐下，抬头看妈妈：
“啊，我要去参加学校的夏令营啊，之前和你们说过的。”
母亲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却没达眼底，她站在桌子旁边，居高临下看着季唯，眼里带着些许残忍。“唯唯，说什么呢？你根本没有报名夏令营。”
“把衣服换了来吃早餐吧，今天哪里也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