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是真心的!”
李吉仙皱起眉,将人一脚踹开。
“蠢货,被人当枪使都不明白吗?”
“不、这些都是我自己要说的,没有其他人!”
她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说的好像身历其境,可我从未见过你的脸。”
“赵丹心私奔时,你在哪里?他状告我时,你又在哪里?”
是非对错,她自会追查到底,轮不到他在此搬弄口舌。
“既然如此嫉恨赵丹心,你又为何打扮成他的模样?”
“不、我没……”
“还有,”她点了点他头上玉簪,“他没告诉你吗?我送给赵丹心的是红玉簪。”
男子愣在原地。
“甲辰五还活着,对吧。”
“他在耍你。”
单无逆蹲在窗边一动不动。
死牢、鞭刑、斩首……是什么意思?
西陵离京城太远,消息不通,待他听说了宫变之事后不久,那封信也到了手中,得知了陈嘉玉不再是长公主,并被救往娄山观,此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可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此刻单无逆突然发现自己对李吉仙一无所知。
总以为陈嘉玉与李吉仙分明是同一个人,就算失去了长公主的身份,也仍令他神魂颠倒、辗转反侧。
否则也不会在收到信后,想尽办法躲开单家守卫,夜遁至娄山。
她更瘦了、更沉默了,也从未与他说起从前、说起未来。
可他从来没问过,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这副模样。
小时候他偷偷溜出家门,一人去草原上的狼穴里逮狼崽子,回来后被爹的牧鞭狠狠抽了三下,至今留有伤疤。
鞭刑三十,那是怎样的酷刑啊。地牢阴湿,创口腐败,高烧不退……
她又是怎样上的刑场?被夺去所有金钗玉坠,换上血淋淋的囚衣。
脚镣和铁枷是不是很重?会不会压到溃烂的伤口?
他的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碰一下都怕她痛,凭什么、凭什么被这样对待?
少年的人影落在窗纸上,李吉仙走过去打开窗,看见一双充血的眼睛。
“……你听见了。”
不是询问。
定定地对视了一会儿,他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从她身边掠过,抽出腰间匕首径直挥向那男子。
沉默地、凶恶地。
“单无逆!”
李吉仙大惊,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更不能在这里闹出人命。
她赶紧扑上去,可单无逆疯魔了似的挥砍,将那人吓得退入死角,昏死过去。
“单无逆!”李吉仙死死抱住他的腰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