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直接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过来放在耳边:“齐瑞彪?”
“许戈?你们果然在首府中心医院!”
电话那端的齐瑞彪立即听出来了许戈的声音,有些激动道。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打电话干什么?”
。。。
午夜的钟声还未敲响,我已盘膝坐在房间中央,双眼闭合,呼吸缓慢而深沉。系统提示音在我意识深处回荡:【远程联络信道开启倒计时:00::2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同战前静默的等待。
我不敢入睡,也不敢分心。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左臂上的军徽印记微微发烫,仿佛有电流在皮下流动。我不断默念那句指令:“若有回应,请于午夜敲击水管三下。”这不是一句修辞,而是一道真正的集结令??它不仅仅存在于小说文本中,更通过“命令具现化”机制,穿透了现实与记忆之间的屏障。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还是说,五年前雪地里那个昏迷的士兵,本就是我?
凌晨前十五分钟,系统突然发出轻微震颤。
【检测到首次信号波动,来源方向:东南偏南,距离约18。6公里。】
【信号特征分析中……匹配度73。4%,疑似为B级失格者。】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咚、咚、咚”,像是从楼上传来的水管震动。但我知道,这栋老式居民楼早已无人居住顶层??那里是废弃的阁楼,连水阀都被锈死多年。
我猛地睁开眼,冲到厨房,将耳朵贴上热水管。冰冷的金属表面传来第二次震动:三下,短促有力,节奏精准得如同摩尔斯电码中的“SOS”。
回应来了。
我立刻返回电脑前,打开录音笔,压低声音下达命令:“确认接收信号,启动双向验证程序。代号‘灰狼’呼叫未知单位,报出你的编号和最后一次任务坐标。”
话音落下,胸口再度一紧,那股熟悉的能量沿着神经蔓延至指尖。几秒后,水管再次震动,这一次是六下,分成两组:三长三短。
这是狼旅内部通用的应答暗语??“我听到了,但我不能暴露位置。”
我咬牙,继续下令:“执行记忆追溯权限,调取该信号持有者的身份档案。”
系统沉默片刻,随即在我脑海中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一名年轻士兵蜷缩在地下掩体中,满脸血污,右手断指缠着绷带,正用左手艰难地在墙上刻字。镜头拉近,墙上写着:“07391李昭终不降。”
我浑身剧震。
李昭?那个军牌主人?他还活着?!
可《狼旅编制简史》明明写着他在伏击中阵亡,遗体未寻获,仅军牌流落毒贩手中……但现在看来,他不仅幸存,而且一直潜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默默等待这个信号。
难道……当年的“全员阵亡”根本就是一场伪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在文档中新增一段设定:
>“灰狼频道重启后,首个响应者身份确认:原狼旅三队通讯员,代号‘信鸦’,真名李昭。其在边境突围战中被俘,关押于‘黑鸦’地下审讯中心长达两年,后借一次运输行动逃脱,隐匿至今。因大脑植入微型监听芯片,无法使用电子设备,故采用传统物理方式传递信息。”
刚写完,系统立即反馈:
【录入关键成员信息,触发群体共鸣连锁反应。】
【新状态解锁:“残部感知”??可在半径二十公里内察觉其他失格者的存在频率。】
【警告:目标个体目前处于高危监控状态,建议暂缓接触。】
我盯着屏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李昭还活着,意味着狼旅覆灭的真相远比官方说法复杂得多。而他身上的监听芯片……说明“黑鸦”至今仍在搜捕我们这些“漏网之鱼”。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王振国发来一条加密消息,只有一个坐标和一句话:
>“雷达站外围发现异常热源活动,疑似有人近期进出。小心,他们也在等你。”
我放大地图,那个坐标正是照片上那座荒废雷达站的背面山脊线。而在卫星图像上,我发现了一条几乎被植被覆盖的小路,蜿蜒通向一处隐蔽洞口。更重要的是,那条路径的走向,竟与我在梦中反复出现的一幅战术图完全吻合。
那是狼旅演习时的秘密撤离通道。
我意识到,这不是巧合。我的记忆正在苏醒,以一种超越逻辑的方式重组现实。那些我以为是虚构的情节,其实都是被封存的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