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个叫系统的东西，说的是，是真的？”平康已泣不成声，“所以，我，我真的死了？”
林绵直直盯着镜中人，作为演员的强大共情力让她也跟着心脏生疼，疼得发紧。
她伸手过去触摸镜中那张脸庞，却只碰到冰冷的镜面，凉意立刻传到指尖。
“看来是真的，”她苦笑了一下，“鬼系统把我俩绑定了，现在开始，我好像要鸠占鹊巢了。”
试图发挥一下残存的幽默感，可镜子反射之下，她的笑比哭更难看。
“怎么会这样，我睡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平康呜呜哭诉着，不知道是否因为系统所谓的“共生”，她的悲伤弥漫出来，一直漫到林绵心里。
“你睡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你仔细回想一下。”
林绵决定不能让两个人都继续沉湎在悲伤里，要搞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特别的事？”平康渐渐止住哭泣，认真回想起来。
“最近这些日子，我白天都在司礼监杨嬷嬷那里，为及笄礼做准备，今日也一样，似乎没什么特别啊。”
林绵已经恢复了神智，目光锐利如往昔，雌鹰一般扫视着整个屋子，试图捕猎可疑的物品。
忽然，她留意到，床边的红木案几上有一圈碗状水痕，若不是刚巧接住了月光透过窗棂落下的斑驳，是极其不显眼的。
说不清的直觉让林绵心生疑虑。
她从梳妆台翻找出一支银簪，俯身过去，用簪子尖头蘸取着几乎要干透的水痕印渍。
又抬手将银簪举起，月色之下，簪子尖头蘸水处渐镀上一层黑。
林绵大脑飞速运转，一个残酷的答案刚要脱口而出。
【剧本之神系统主线任务现已发布：宿主林绵，将以李暮儿身份在梁朝生活，并完成阶段性支线任务，同时需达成主线任务最终目标：洗白平康公主李暮儿，名声值需达：386。】
【终极任务完成奖励：宿主林绵可返回现代世界剧本，宿主李暮儿因死亡，无法返回原剧情线，但可开启下一世剧本。】
【系统当前支线任务：调查宿主李暮儿死亡真相。】
【当前支线任务奖励：获取「大梁宫人」群体名声值20。】
【注意：支线任务与主线任务有同等重要指数，所有任务都不可失败。】
【任务失败惩罚：双魂俱灭，宿主林绵、李暮儿将被彻底抹除。】
“抹除？！”两个名字的主人同时愕然重复这两个冰冷可怖的字眼。
林绵如坠冰窟，寒意从脚趾尖一直延伸到每一根发丝。
脑海里，平康再一次发出恸哭声，在此隆冬寒夜，仿若北风哀号。
“李暮儿，”林绵语气像冰，“别再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们俩的小命已经一起栓在这狗屁系统上了！”
【警告：识别到宿主正在诋毁系统，请停止该行为，否则将提前启动惩罚程序。】
林绵往肚子里吞了好几句脏话，长呼一口恶气后平静下来，眼眸里透出坚韧。
“簪子变色了，水渍有问题。你回忆一下，这里是不是放过什么东西？”
“依母后的吩咐，我每日就枕前，都要饮一杯安神汤的，一向放在此处。”
“谁负责给你准备？那昨天的碗呢？”
“每晚宫里膳房夜宵时做了，阿福便取来，有时会放一夜，有时立即就收走了。”平康显然觉得她多虑了，“很长时间了，一向如此，没出过问题啊！”
林绵正欲开口，忽闻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
她急忙爬回榻上躺好，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后背冷汗直冒。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