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一次站在中央的不只是林渊,还有苏璃。她手持忆火灯,灯芯燃烧的不再是普通火焰,而是她自身寿元凝结的“情魄之炎”。这是禁忌之术,传说唯有至情之人,愿意以命换路,方可点亮通往归墟的最后一程。
赵无烬踏云而来,龙鳞覆臂:“你们疯了?归墟不是黯渊,进去的人从未活着出来!”
释玄合十跪地,佛骨舍利碎成七块,嵌入阵基四方:“若此行真能终结轮回,请允许贫僧献上残躯为引。”
姬昭扛枪立于东峰,冷声道:“别死得太难看,我还等着你教我怎么包韭菜饺子。”
阿古泰怒吼一声,拳轰苍穹,裂开一道百里缝隙:“记住!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碗汤!”
离烨沉默片刻,黑焰化蝶,绕阵三圈后融入符文中枢:“我讨厌煽情,但……别让我以后对着一块墓碑骂人。”
林渊一一抱拳,最后看向苏璃。
她笑着擦掉眼角泪痕:“你说过要陪我过平凡日子的。”
“所以我一定会回来。”他握住她的手,“哪怕只剩半条命,也要赶上午餐。”
光柱冲天而起,撕裂空间壁垒。
当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漩涡尽头,整个南岭陷入寂静。唯有那碗留在石桌上的阳春面,还在袅袅冒着热气。
……
归墟回廊,无始无终。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漂浮的残碑断简,记录着一个个纪元中觉醒者的遗言。有的泣血控诉,有的含笑赴死,更多的,则是无声的沉默。
林渊与苏璃并肩行走于虚空之中,脚下并无实地,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记忆之上。他们看见无数个“自己”:有手持长刀斩向亲人的林渊,有为救众人自焚神魂的苏璃,有跪在废墟中抱着尸体痛哭的少年,也有站在王座之上冷漠俯瞰众生的帝王。
“这些都是……可能发生过的我们?”苏璃声音发紧。
“是选择的不同分支。”林渊闭眼感应,“但所有路径最终都会指向同一个终点??献祭至亲,开启真理之门。”
忽然,前方浮现一座巨大石门,门上铭文流转,竟是用十万种语言书写的同一句话:
**“唯有至痛,方得永生。”**
门缝中渗出浓稠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而在门后,隐约传来心跳声??缓慢、沉重,像是某种沉睡巨兽即将苏醒。
“这就是终点?”苏璃握紧忆火灯。
“不。”林渊摇头,“这是陷阱。真正的终点,不在门外,而在门内之人的心中。”
他猛然抬头,眼中银光暴涨,命运之丝尽数展开。刹那间,他看到了整座归墟的本质??这不是什么神圣殿堂,而是一座巨大的“筛选机制”,由宇宙原始规则构建而成,专门收割那些接近本源的觉醒者,逼迫他们在极致痛苦中完成仪式性牺牲,以此维持所谓“平衡”。
“所以历代初代,并非自愿赴死。”他冷笑,“他们是被规则杀死的祭品。”
苏璃忽然开口:“那你现在想怎么做?打破它?还是绕过去?”
“都不。”林渊转身面对她,认真道:“我要让它失效。”
“怎么做?”
“很简单。”他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我不承认它的逻辑。”
话音落下,第九脉轰然震鸣!
不是攻击,不是爆发,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共振??以守护为基,以羁绊为引,以不愿牺牲任何人为誓,激荡出超越规则本身的频率。这频率不属武技,不属神通,而是源自生命最原始的呐喊:**我可以变强,但不必踩着所爱之人尸骨前行!**
石门剧烈颤抖,铭文开始崩解。
门后的心跳愈发狂乱,仿佛察觉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