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原本显示着微弱脑电活动的监护屏幕陡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
绿色的波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疯狂拉直、象征着大脑神经元集体过度放电的尖锐直线。
紧接着,连接心脏的监护仪也发出凄厉的鸣叫——代表心室颤动的混乱波纹瞬间取代了原本尚有规律的QRS波群。
“突发室颤!恶性心律失常!”
负责监护的护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除颤仪。。。200焦耳准备。。。快。。。”
主刀医生反应极快,厉声吼道,手术室的平静被瞬间撕裂。
混乱在刹那间爆发。
护士扑向除颤仪,医生们本能地围向手术台调整体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变故牢牢钉死在马文斌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那位送血浆进来的“张明华医生”,借着这恰到好处的混乱,脚步极其自然地、仿佛是被突发状况吸引般,向手术台方向不着痕迹地挪动了半步。
他的身体,极其精准地插在了器械台和手术台之间,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视觉盲区。
戴着无菌橡胶手套的右手,如同拂过灰尘般,在器械台边缘、那件染血外套的内袋位置,迅捷无比地一拂而过。
一个被鲜血浸透、边缘隐约可见白色粉末和金色微光的透明密封袋,如同变魔术般消失在他的掌心,滑入他宽大白大褂袖口的暗袋内。
与此同时,一个外观几乎一模一样、但里面只有几张普通褐色空白纸片碎屑的密封袋,被他以同样鬼魅的速度塞回了原位。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在除颤仪沉重的充电声和众人紧张的呼喊中,如同从未发生。
“Clear!”主刀医生大吼。
砰!
除颤仪的巨大电流冲击在马文斌裸露的胸膛上,他的身体剧烈地弹跳了一下。
监护屏上,混乱的VF波纹短暂消失,随即又顽固地重新出现。
“360焦耳。。。再来。。。”医生吼道,额头的汗珠滚落。
第二次除颤,更沉重的冲击。
短暂的平息后,VF波纹再次顽固地爬满屏幕。
“顽固性室颤,肾上腺素1mg静推。。。继续胸外按压。。。”主刀医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嘶哑。
持续的按压,徒劳的电击,大量的强心药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监护仪上那条代表心脏跳动的线,最终在徒劳的挣扎后,变成了一条冰冷、笔直、宣告终结的直线。。。。。。
“嘀———————”
悠长而绝望的报警音如同丧钟,响彻在死寂的手术室里。
主刀医生颓然放下除颤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声音沙哑而沉重:
“死亡时间,凌晨3点17分。宣布临床死亡。”
手术室内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