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国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赵明抬起头，与林川短暂对视。
那双眼睛里藏着某种林川熟悉的东西——警惕与不安。
会议开始后，项目总监用PPT展示二期扩建的宏伟蓝图。
当讲到工期压缩计划时，林川适时插话：
“三个月完成土建？这速度是不是有点。。。”
“完全没问题！”
郑卫国抢着回答，“我们有特殊施工团队，24小时轮班作业。只要林书记帮我们打通审批环节，保证按时投产。”
林川故作沉吟：“环保评估这块。。。”
“赵工已经初步看过方案了。”
郑卫国打断道，眼神威胁地扫向赵明，“是吧，赵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瘦弱的身影上。
赵明的手指在桌下微微颤抖，声音却很平静：
“技术上看，如果严格按照设计标准施工，理论上是可行的。”
林川捕捉到了那个“如果”背后的潜台词。
会议结束后，郑卫国热情地邀请林川参观一期生产线。
趁其他人不注意，林川借口去洗手间，绕到了办公楼后面的档案室。
门没锁，他闪身进入。
档案架上整齐排列着项目文件。
林川快速翻找一期工程的验收记录，却发现关键的质量检测报告缺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没有签名的“特批文件”。
他迅速用手机拍下，又在一堆文件中发现了几张被刻意藏起的照片——混凝土浇筑时的偷工减料证据。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川立即将文件归位，从侧门溜出。回到走廊，正好撞见赵明。
两人对视一秒，赵明突然压低声音：
“林书记，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们来到一处无人的楼梯间。赵明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U盘：
“这里面是一期工程的实际污染数据，与上报材料严重不符。我。。。我不知道该交给谁。”
林川心头一震，表面却保持平静：
“为什么信任我？”
“我见过您和闫局长的谈话。”
赵明苦笑，“而且。。。我已经被警告了。今天会后，郑总的人把我手机没收了。”
林川接过U盘，感觉重若千钧：
“我会处理。你最近小心些，不要——”
“林书记！您在这儿啊！”
郑卫国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赵明脸色瞬间煞白。林川迅速将U盘塞进口袋，提高声音道：
“赵工，关于二期项目的环保措施，我们还需要详细讨论。郑总，您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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