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空无一人，保安在值班室打电话。我从消防通道绕到外面，沿着绿化带边缘靠近那两人。距离三十米时，我蹲下身，借灌木遮挡，开启手机录音功能。
“目标应该就在三楼以上，东侧户。”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昨晚红外探测显示有人深夜活动，且用电量异常。”
“会不会是误判？”
“不可能。信号源锁定在这栋楼，误差不超过五米。”
我心头一凛。
他们在用设备探测什么？
我住的是C栋802，东侧朝向，昨晚确实开了空调和台灯写稿到一点多。难道……他们是在找我？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退伍兵，写点小说混稿费，哪来的价值让人用红外探测追踪？
除非……
他们找的根本不是“林骁”这个人，而是某种特征匹配的目标。
比如：退伍军人、独居男性、作息规律、具备一定反侦察能力……
想到这儿，我猛然意识到??我不是唯一符合条件的人。
小雨她妈，也就是我继母张慧芬，上周刚搬去城西的新房子，也是类似户型。而她的新邻居，恰好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退伍士官，听说在做安保培训。
难道他们搞错了？
不，不对。
如果是搞错，他们应该去城西，而不是这里。
除非……他们的目标就是多个。
我悄悄后撤，准备返回楼上，却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正站在二十米外的拐角处，手里拿着一台平板大小的仪器，屏幕泛着幽蓝光。他抬头看向我这边，目光锐利如鹰。
被发现了。
我立刻转身，快步往楼道走。
“站住！”那人低声喝道，声音不大，却极具压迫感。
我没有停下，反而加快脚步。
下一秒，我听到他奔跑的声音。
来了！
我猛地推开楼梯间防火门，反手锁死，然后一口气冲上八楼。钥匙插进锁孔的手有些抖，但还是稳住了。开门、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小雨惊醒：“哥？怎么了？”
“别出声。”我压低嗓音，顺手抄起门后的棒球棍，贴墙站在猫眼前方。
三秒后，楼道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在安静的早晨格外清晰。
他们上来了。
我屏住呼吸，心跳却异常平稳??这不是害怕的时候，是战斗状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你好，燃气公司例行检查，请开门。”门外传来机械般的声音。
我冷笑。
燃气检查？早上七点半？还不穿工服、不带证件？
骗鬼呢。
我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