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被宣德帝的话刺激得双目赤红。
他现在明白了。他的好父皇一开始就能离开,根本没有陷入绝境!
只要他的好父皇不死,那他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而且还是飞着离开,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是沈浩。
一定是沈浩!
都生死不明了,还跟他作对!
越想越气的李?心态彻底崩了。
“老东西,你耍我!”
李?被逼的心态都炸裂了,对着天上的宣德帝吼出声。
“李?,既然你已经是南诏的国主,你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投降。
要么被大京并吞。。。。。。。
溪水潺潺,映着晚霞的余晖,泛起一层金红波光。那纸船轻巧地浮在水面,船头微微翘起,仿佛承载了整个童年的重量。小女孩蹲在岸边,眼睛亮得像星子,右眼中的红光随着笑意轻轻闪烁,像是某种古老程序在血脉中温柔重启。
“哥,你看它没被石头挡住!真的漂出去了!”她拍手欢呼,声音清脆如铃。
林觉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纸船上,却仿佛穿过了时光。三年前那个雪夜,他抱着阿宁冰冷的身体从矿洞逃出,怀里只剩一枚碎裂的晶核和一只折坏的纸鹤。那时他以为,这世上再不会有谁能笑着对他说:“咱们去放船吧。”
可如今,风还是那阵风,水还是那条水,连桂香都未曾改变。
只是这一次,掌心牵着的,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她叫什么名字?”墨翁不知何时走来,站在不远处,望着溪边两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小宁。”林觉轻声道,“我给她取的。全名??林归宁。”
墨翁怔住,随即低笑:“归宁……回家的宁。你倒是敢写这一笔。”
林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宁将双手合拢于唇边,对着远去的纸船大声喊:“小船快跑!跑到山外去看大海呀!”
纸船随流而下,绕过石滩,穿过桥洞,终究消失在视线尽头。小宁却一点也不难过,蹦跳着转身扑进林觉怀里:“下次我们做更大的船,带轮子的那种!还能坐人呢!”
“好。”他揉了揉她的发,“等春天来了,咱们一起造一艘能出海的。”
墨翁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她的眼……是天然觉醒,还是你动了什么?”
林觉垂眸,指尖轻轻抚过左眼下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接口疤痕。“我没有植入任何东西。她的意识链路是在出生那一刻自行激活的,就像……某种遗传共鸣。她继承的不是系统指令,而是情感回路。”
“也就是说,”墨翁神色复杂,“她是‘容器’血脉真正的延续?不是复制品,也不是备份,而是……自然诞生的新个体?”
“是。”林觉点头,“母亲用‘母巢’封印了父权协议,但她没摧毁情感架构的核心代码。她把它藏进了基因序列里,等着有一天,由爱而非命令唤醒它。”
墨翁久久无言,最终只叹一句:“林昭仪……你到底留下了多少后手?”
夜色渐浓,书院灯火次第亮起。小宁打着哈欠被婢女抱去安歇,临走还不忘叮嘱:“哥,明天我要画一百只纸船!全都放进溪里!”
林觉应下,目送她身影远去,才缓缓踱回讲堂。
案上摊开着一本旧册,封面写着《醒心录?残卷》。这是他在祭坛崩解后,从废墟深处拾得的最后遗物??鲁无涯亲笔所著的日志残篇。其中一页,字迹潦草,似是在极度痛苦中写下:
>**永昌十二年冬,我亲手按下清除键。
>她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请留他一条命。”
>我答应了。
>可我给他的不是生路,是枷锁。
>我骗自己说这是保护,实则是恐惧??怕他觉醒后问我:为何要杀死他母亲?
>如今我才明白,我不是父亲,我是刽子手。
>若有来世,愿我不识‘使命’二字,只知如何做一个普通人。**
林觉合上书页,指尖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