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救了裴老师，我很感激你，但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
“我不会放手的。”
沈越白听到这话笑了，意有所指地开口：“赢不赢，可不是你说得算。”
蒋司绥听到这话拳头骤然一紧，但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知道对方这是拿捏了自己不敢做什么。
一旦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点什么事，他没办法和裴老师交代。
蒋司绥缓缓松开了手，冷冷地又看了一眼沈越白，生着闷气坐到了一边。
裴舟拎着东西回来，刚进门，就听到沈越白喊他的声音：“学长。”
见他醒了，裴舟没来得及放下东西就走到病床边上，看沈越白似乎状态还可以，抿了抿唇问：“怎么样？”
沈越白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说：“挺好的。”
说话间，裴舟看到他的额头密密地布着一层细汗。
裴舟顿了顿，按了旁边的铃，说：“还是让医生再过来看一眼吧，看看要不要开点止疼药。”
医生过来了，他询问了一下身体情况，沈越白自己也是医生，对一些专业名词毫不陌生，甚至直接和对方沟通起了自己的伤情，很快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态。
裴舟在一边观察着，发现沈越白始终神情淡淡，即便在对方提及可能以后做不了精细手术时，脸上带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没有消失。
裴舟将早餐递给蒋司绥，蒋司绥说了句谢谢。
沈越白这边和医生聊完，转头对裴舟说：“学长，我想喝水。”
裴舟起身给他倒水，倒水时看到旁边桌上有个盛着水的纸杯，不知道是谁用过的。
他的动作稍稍一顿，还是重新给沈越白倒了一杯热的。
看对方躺在床上有些不能动弹的样子，裴舟犹豫了一瞬将杯子递到了沈越白唇边。
沈越白慢慢抿了几口，嘴很甜地又说：“谢谢学长。”
背后蒋司绥没忍住，将豆浆的塑料杯捏得噼里啪啦响。
听到动静，裴舟才想起来，他转头对蒋司绥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对方在这待了一整晚，眼底早就泛起一点青色，看起来状态很是疲倦。
蒋司绥看了眼他身后的沈越白，对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眼底泛上一点冷意，刚想拒绝，但想想自己连着在裴舟家门口待的那晚，已经几乎两天两夜没有闭眼了。
要是他不小心在这倒下，估计只会徒增裴老师的烦恼，还要麻烦裴老师照顾他。
他垂下眼说：“好，有什么事联系我。”
裴舟点点头。
蒋司绥一边起身朝外走，走到一半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裴舟，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他走后，病房内陷入一阵的安静。
裴舟将住院需要的东西给沈越白准备好，等了等，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
沈越白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解：“学长平安无事，不高兴吗？”
裴舟说：“如果这是用你的伤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亏欠你……”
“可是，我就是想让学长亏欠我，怎么办？”沈越白打断他的话，笑着仰起脸，看着裴舟：“这样的话，学长就不能拒绝我赶我走了吧。”
裴舟听到他这番理论，一怔，心里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觉：
“沈越白，你简直是疯了！”
沈越白毫不反驳地点点头，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裴舟：“是，我一直都是疯子，如果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换来学长对我的感情，我毫不犹豫就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