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爆发的妖力洪流,如同江流入海,在黑暗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
反倒黑暗中的吞噬速度,越发地加快,甚至超出了她妖力爆发的速度。
一种浸入骨髓,仿佛被当成饵料,要被一点点吃掉的恐惧感,让濡鸦浑身战慄。
正当她忍不住要全力爆发,祭出风雷秘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更深处传来。
“需鸦,不要抵抗,將妖力收敛起来,最好不要显露出体外,然后到我这边来。”
“大將,你在哪里?”
放鬆下来的濡鸦顿时鬆懈下来,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墨色华服已褪至肩头。
胸前的青玉甲胃,大半化为飞灰,显露如雪般白皙滑腻的肌肤,在黑暗的夜幕中,白净地有些晃眼。
一抹羞红爬上脸颊,鸦羽美人忍不住唻了一口,“你的能力,就跟你的人一样一一將“不要脸”这个三字吞回嘴里,濡鸦大喊道,“这种情况下,不让我用妖力,怎么可能吶!”
儘管嘴上这么说著,但身体很老实的濡鸦,不再驱使妖力后,危机感顿时少了很多。
她併拢双腿,身后的黑羽环绕在身前,同时环臂遮挡的动作,牵动背后残破的华服。
墨色的布料,如落下的沙尘,在空中消散。
发现这一幕的濡鸦,脸颊的羞红都爬上了耳尖,大喊道,“混蛋,赶紧说说你要干什么!”
黑暗里的声音仿佛如梦惊醒,都带上了一缕恍然。
“踩在上面,我带你飞过来。”
隨著话语的落下,需鸦的身前出现一张黑毯,鸦羽美人刚要提脚上去的时候,忽然又放了下来。
她问道,“我说,你该不会能从这黑毯上看到我吧?”
他答道,“其实整个夜幕里,都是我的视角。”
两人沉默了半响之后。
脸上红润得几乎快滴出水的濡鸦,羞恼地一脚踏在黑毯上,足弓绷紧的瞬间。
脚背青筋在雪肤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淡青色河流。
圆润脚趾在黑毯表面,压出涟漪状的纹路。
需鸦颇有几分当初自暴自弃地模样,喝道,“就当又便宜你这头色狗了!”
斗牙没有作声,只是牵引妖力,带著如玉美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濡鸦微亮的暗红色眼眸里,倒映著一只巨大的云犬。
巨兽昂首而立,霜雪般的鬃毛在妖力的萤光下,泛著凛冽寒光。
其形如山岳倾覆,四爪踏碎流云,每根毛髮末端都跃动著星屑的光芒。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血瞳,沸腾的妖气,在虹膜上凝成漆黑的瞳仁。
让人不寒而慄,仿佛是一个深渊,能將人彻底吞噬抹去。
“濡鸦。”
犬大將低沉的嗓音,化作清风吹来。
羽翼半遮,双臂环胸的濡鸦,募然回过神,旋即从黑毯上走下。
被风吹乱的髮丝下,一双清澈的美眸既是惊讶,又是羞恼。
她气声道,“看够了吗?”
他真诚道,“没有,看一辈子都不嫌够。”
“那我好看,还是你即將迎娶过门的娇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