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红艳艳的大玫瑰花,说是玫瑰,更像是妖娆花,花蕊上还戴着副炫酷的墨镜,总体丑萌丑萌的,像是某个特殊时代的“潮流”遗留物。
晏灼妤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机一扔,也顾不得腿间的不适,蹦跶到裴未烬身边,手忙脚乱地合上了衣柜门。
靠!她初中的黑历史!
晏灼妤守在衣柜前,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地瞪着裴未烬:“你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裴未烬笑着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又不是第一次见。”
“你之前看过?”
晏灼妤也不守着衣柜了,她追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
她退到一旁,裴未烬顺利找到抽屉,拿了件黑色字母边的短裤准备换上。
裴未烬回忆道:“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儿童节那天,你们学校为了欢迎企业家,办了场晚会。我和三叔去的,刚好看到你。”
“我记得你们班演的是《玫瑰与刺猬》吧?当时你就穿着这套玩偶服,蹲在舞台角落,像个自闭的玫瑰花,很可爱。”
他越说,晏灼妤脸越红。
她对自己这段黑历史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玩偶服又闷又热,她一开始还挺认真的,后来表情就变得生无可恋,半死不活的,还被老师拍下来发到了班级群里,从此多了个“大王花”的外号。
晏灼妤拉着他两个人齐齐躺倒在床上。
这张床还是当初姜玥琳买的,原木风,床上四件套倒是重新换了套淡粉色的,让一身黑衣的裴未烬也显得柔和了几分。
晏灼妤这次有时间兴师问罪了:“好啊你,既然那时候就认出我了,怎么不来找我?”
裴未烬解释道:“那时候我刚回裴家,一切都不方便。那次去学校是三叔带我去的,身边还有裴箬麟,没多少时间停留,就被校领导带去参观了。”
晏灼妤调低了空调温度,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继续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没怎么再演过,就那一次。我爸看到照片后大发雷霆,说看到我就想起我妈,像个傻子,在家长群里让老师不要再胡乱安排他的女儿,多管闲事。”
裴未烬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听她讲述过往。
晏灼妤指着架子上的球棍笑道:“看,这就是咱们小时候玩的那个。”
“嗯,我记得,那时候你从来没打中过棒球,每次都是不尽迈着小短腿把球捡回来。”
晏灼妤佯装生气地掐了他一下:“那是小时候!我现在可是高手,接球发球都不在话下。”
“好,有时间一起去玩,我还有年假没休完……”
晏灼妤摸着他的手指,当玩具似的把玩着,给他讲着屋里每个物件的由来。
没过多久,她就抱着裴未烬的胳膊,闭着眼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裴未烬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灯,在她脸庞轻吻:“晚安,小玫瑰。”
短短三个字,钻入了晏灼妤朦胧的梦乡中。
她梦里又蹦出那个傻乎乎蹲在角落的花墩子。
晏灼妤把腿压在裴未烬身上,迷迷糊糊地嘟囔:“不许笑我……”
“没有,真的很漂亮,是晏戍庭没眼光。”
裴未烬嗓音温柔,一点没有平日在公司的冷硬。
要是公司那些人知道他平日里在家说话是这个动静,而且还不惜字如金,员工群里又得是好一片蛐蛐声。
晏灼妤本身出片率就很高,拍照那天阳光明媚,五官在光影下更是妩媚动人,赶在上午就把照片和文案发给了乔欣韵审核。
确认无误之后,晏灼妤挑了个吉利的时间段把微博发布出去。
而当天下午,她就亲自驾车,将裴未烬“打包”送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