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手持师尊送的那柄墨玉弯刃,声嘶力竭的哭诉::“师尊,您不是说,我母亲是为了大义牺牲的吗?为何我在轮回镜中看到,是您,是你们将她作为诱饵,丢入阵中,被置于死地!”
师尊漠然道:“天道无情,这本就是她命中一劫,你应该感到高兴,你母亲一个普通弟子的命,换取了无数仙尊的命。”
大师姐眼中含泪,紧握匕首:“原来命是有高低贵贱之分。”
晏灼妤按照剧本,眼神中满含仇恨地持匕首冲向师尊时,饰演小师妹的黎云笙却僵立原地,迟迟未动。
“cut!”
导演烦躁的暂停机器。
黎云笙这才如梦初醒似的道歉,她面色苍白,慌乱地瞥了一眼晏灼妤手中的匕首:
“对……对不起,导演,我……”
她是按照宋芷鱼的要求换掉了匕首,可让她在知情情况下主动挨刀子,又实在难以克服心理上的恐惧。
晏灼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必然全力,她真有点做不到,光是想想就已经腿软。
导演叹了口气:“黎云笙,你这状态不行啊,怎么还接不住戏呢,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再来一遍!”
晏灼妤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她随意地转了下匕首,玩的非常熟练炫酷,黎云笙却看得更腿软了。
“你低血糖?要不去喝点糖水。”
她出于好心询问,但更多是不想陪着她挨晒,一会太阳升起来,又潮又闷。
黎云笙倒退几步,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准备好了。”
做人都玩不过别人,做鬼就长本事了?
黎云笙嘴上说着准备好了,但心里恐惧实在压抑不住。
连续十次ng后,导演终于按捺不住怒火:“黎云笙,请问您是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还是哪里做的让您不满意了?”
“怎么跟谁拍都不出问题,每次跟晏灼妤演对手戏就ng个不停,到底在害怕什么?”
黎云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又担心道具的事情会被发现。
导演无可奈何,只能求助许归南:“许老师,麻烦您来指导一下她们,其他人先继续拍摄下一条。”
许归南戴着黑框眼镜,笑着过来朝两人打了声招呼,皮肤白净,看上去斯斯文文。
晏灼妤礼貌性的点头回以一笑。
“这场戏的关键在于情绪与站位的精准配合。晏灼妤情绪处理的很到位,我这边就主要给黎云笙你讲一讲关于道具的事情,像匕首、茶杯、花盆这种都是假的,均为安全设计,可以伸缩,你衣服里也放了血包,不要害怕……”
许归南声音温润,黎云笙在他安抚下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不能退缩,弟弟还在医院等着,她已经过够了这种低三下四、陪笑才能换来的生活,到时候去了国外,一切都能重头再来。
如果不是她当初信错了人……
可晏灼妤又凭什么!
黎云笙眼眸中的怨毒疯长,她微微低头装作看剧本的样子,掩饰自己的情绪。
许归南讲完戏,在路过晏灼妤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个,我能叫你小晏吗?”
晏灼妤合上剧本,靠在椅背上,抬头望他:“为什么?”
按照资历,他叫声小晏也没什么,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更像是在问为什么拍那张照片,还有为什么会帮她。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与警惕心,许归南也没有装听不懂,糊弄过去。
许归南推了推眼镜,温柔轻笑道:“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只是自己淋过雨,便想着为别人也撑一把伞,我不想让你这样的人走我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