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未烬面不改色,淡淡反问:“父亲母亲也是这般认为吗?”
裴谨呈冷哼一声,未置一词。
裴夫人瞪了他一眼,暗地里狠掐他后腰:“娃娃亲不过是老一辈的玩笑话,如今时代不同了,恋爱自由,包办婚姻早已过时。”
宋老爷子面色一沉:“怎么?裴家是觉得我们宋家配不上?我看你们裴家是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裴未烬淡笑,竟似颇为赞同宋老爷子的观点。
“宋老先生言之有理,虽有不敬死者之嫌,但我决定尊重大家的意见。”
他话锋一转,语出惊人,“我会安排专业人士为裴箬麟与宋家千金选个良辰吉时配阴婚,至于法国市场,我愿将一半利润让与宋家,权当我这个兄长为他们送上的贺礼,愿这对旧人能在另一个世界百年好合。”
我爱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
“混账东西!”
宋老爷子怒不可遏,一挥手,桌上整套紫砂茶具应声落地,碎片四溅,他颤抖的手指直指裴未烬,怒气冲冲。
裴谨呈连忙起身安抚:“宋老爷子息怒,小裴年轻气盛,还望海涵。”
“是啊,老先生,小辈说话没轻没重的,您多担待。”裴夫人也适时开口,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宋老爷子怒视裴未烬,气极反笑:“你裴家,真是欺人太甚!”
裴未烬睨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冷静而疏离:“宋老先生,您摔得这一套紫砂壶,是我祖父于拍卖会上以八千万高价竞得,价值不菲,如今加上法国那边要求的赔偿款,总计需赔付二十四亿零八千万。若宋老先生有需要,小辈这边可以为您提供借款服务。”
此言一出,宋家来的人面面相觑。
宋家现任掌舵人是宋芷鱼的伯父,可不是宋老爷子,他一时半会根本筹不到那么多钱,以至于脸色难看的发紫。
更别说,宋家内部早已暗流涌动,资金链出了问题,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盯上裴家在法国市场销路。
……
前院。
宋芷鱼穿着淡紫色真丝旗袍,正悠闲的坐在秋千上轻轻摆动,脸上没有丝毫宋老爷子口中的忧郁情绪,她正等着爷爷帮她出气。
计划成功,宋家便能借此机会重振雄风。
到时她再进去闹一闹哭诉一番,说不定阿烬就会遵守两家的约定结婚。
车声由远及近,宋芷鱼想着是有人来了,玩味地抬眸看过去。
她打量着女人的穿着打扮,最终定格在女人无名指那枚,与裴未烬相配的婚戒上,笑容瞬间凝固。
“晏灼妤!?”
宋芷鱼双脚猛地踏地,从秋千上跃起,快步走到那位戴着墨镜的女人面前。
无人乘坐的藤蔓秋千因为惯性仍在轻轻晃动。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脚步一顿,如果不是宋芷鱼出声,她压根没看到对方,存在感太低了。
“嗯,宋小姐,久仰大名。”
晏灼妤摘掉墨镜,扬眉笑得温婉,比对方气质还要淡雅,更显贤淑。
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宋芷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脸,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随即想明白了似的,冷笑道:“我说你一个十八线小花哪来的勇气跟我对着干,原来是傍上了金主。”
言语间,满是轻蔑与嘲讽。
晏灼妤对此毫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坦然承认:“是的,我傍上了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