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看到了一些无法承受的知识，人类的躯体在去接近那些来自旧日文明的知识体系的时候，通常会因为接近真相而失控。
那是超出人理解范围的，无法去用语言来形容的高维度真知，他的世界观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崩塌。
既然是警告他们不要去看那些文字，那干嘛要写在最后面啊！！！
张秋凯有些无能狂怒。
但也的确在这一刻濒临死亡。
裴周妄冰冷地回头警告的看着后头那个陷入自我溃败的人类。
他不应该去看那些东西的。
而人类在看了属于神的文明必然要承担其后果，那是代价。
乔清疏没有被入侵意识，那是因为裴周妄细细密密地将周围一切威胁的可能性包裹住不让旧日靠近乔清疏半分。
更或是她本身对旧日的知识也是完全无感的。
此时，乔清疏正在地下室最深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她的眼里带着几分错愕，似乎有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看到……
一只熟悉的猫。
乔清疏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抓起猫，可是她面前却什么都没有了。
刚刚的一切就恍若是她的错觉。
乔清疏的嘴唇忍不住的有些泛白。
可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背后，裴周妄的阴影越发的庞大，刚刚分明是黑影恶狠狠地吞没了梦魇伪造出来的污染物。
裴周妄低垂视线，落在了门上那熟悉的召唤阵法上，忍不住的嗤笑。
从古至今总有人试图召唤旧神，可是召唤出来的，全都是奇怪生物——
头上长脚，口上生疮的马身怪物，浑身长满眼睛流着腐臭浓酸的深渊智者，人脸多蛇头的长发鬼，开口便是甜蜜诅咒的小狗脑袋……
怪诞，离奇，重组。
他们被称为旧日附庸，是旧日的眷属。
分明都是厄，可却自称为神眷。
世界本无神。
就在裴周妄神情冷的不像话时，他却发现梦魇所复刻出来的场景中，旧日附庸留下来意识似乎有些畏缩的藏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因为自己。
是乔清疏——
地下室的畸变体
地下室里有什么？
在没有推开那一扇门前，没有人知道。
末世的人都清楚，在污染区，不要随意进入奇怪的房间，不要破坏奇怪的规则，不要同奇怪的生物交流并答应对方的请求——
这种埋伏在污染重灾区里门简直就是典型的灾祸点。
可乔清疏毫无感知，天灾毫无反应，一切痛苦都让他一个普通人类去感受了。
张秋凯沉沉的想着。
恐怕——
这一次的污染领域，根本就不会有普通人类存活。
即便是初级的梦魇，也会对人类造成无法控制的打击——
毕竟，只要是生物，就不可能不休息不睡觉，那么他们精神松懈的那一刻就是对方释放致命一击的猎杀时刻。
上辈子记忆中，被梦魇吞没的城市……
他记得那里头的人类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