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玉盘细细回忆着,她自己亦发觉不对劲来。
“奴婢觉着……比以往都睡得踏实,睡得沉,怪道是有人在耳房燃了安神香?莫不是因夫人近来身子不适,让奴婢懒怠累及娘子?可……如此不痛不痒的把戏,何人会闲至如此?”
说罢,二人不约而同望向彼此,透过双眸,获悉了解答。
回青塘苑路途中,水断栩到底是开口吩咐玉盘道。
“表兄着了风寒,玉盘你去遣日藕时莲去药局,开几副药,务必嘱咐她们要尽快办事。”
“是,奴婢即刻去嘱咐一二。”
行至院中,众人皆各司其职,独一瞩目便是,日藕与时莲二人正坐于石凳,一副游手好闲之态。
“娘子,她们竟偷闲躲静,我即刻去训斥她们一二。”
玉盘愠怒着,疾步走向二人,而水断栩则是在身后不疾不徐迈着步。
见玉盘已走至她们二人眼前,自己遂隐隐于一旁竹林中。
“你们二人!青天白日的,未免过于慵懒!旁人皆在干活,为何你们不做?”
她正好可见玉盘叉手而立,而日藕瞧见她身后无人时,徐徐起身道。
“玉盘姐姐,你这倒是冤枉我们了,不过是休憩片刻罢了,总好比,有人一直……养疴避事好。”
“是啊是啊,我们呐,方才做活尽心尽力,不少女使为证,你说,是不是?”
时莲紧随其后辩解着,声音忽大起来,叫住一持着棕刷的粗使女使,见人人微言轻,便欲以此暗中胁迫。
可那粗使女使亦瞧见了水断栩,不免进退维谷,眼神飘忽,一会落在时莲身上,一会落在水断栩身上。
“问你话呢!你往竹林瞧是何用意?竹林处还能有人不成?”
时莲到底是沉不住气,自觉不应被一个粗使女使怠慢,遂趋跄而行,直奔竹林。
“我倒要瞧瞧,何人在此……娘子?”
时莲看清何人后,气焰顿消,毫无方才跋扈之态,双手交叠着,不断瞥向日藕的方位暗示着。
可惜,她未明了,仍旧大言不惭道。
“竹林究竟有何人至你如此?时莲,你还是过于胆小如鼷,莫论何人,纵使是娘子我亦然……娘子?”
时莲见状,认命般阖上双眸,含唇而立。
日藕匆匆赶至,与时莲神色有所不同,她当即卑躬屈膝道。
“娘子,您瞧暑气袭人,不如奴婢去斟茶,如何?娘子瞧着面色不佳,定是暑气所致。”
“是啊是啊,娘子……”
水断栩见二人奴颜婢膝之模样,只觉可笑,心中想法逐渐被应证着,不过,还不够。
“不必,有差事需遣得你们,表兄着了风寒,你们去药局,抓几副药来。”
说罢,二人先是一怔,方才分明犯大不敬之事,合该惩处一番,可……竟还遣她们二人差事?可随之窃喜着,齐声应下,便趋步离去了。
“娘子,方才她们二人都如此……为何不惩处?”玉盘来至她身侧,仍旧忿然着。
“今日不算炎热,备好帷帽,随我去市肆。”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