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的震鸣，仿佛来自远古巨龙的低吼。
金光骤然爆发！
天鬼那本就虚幻到极致的身影，在这金光下，连最后的挣扎都未能做出，眼中的茫然与不甘彻底凝固。
随后……
噗。
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又像是被阳光照射的最后一片雪花。
天鬼的身影，连带着他所有的怨念、不甘、以及存在过的痕迹，彻底、完全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没有留下任何灰烬，也没有逸散出丝毫鬼气。
就那样，干干净净地，湮灭了。
周围翻涌的黑暗能量失去了最后的源头，如同退潮般迅速平息、消散，露出了这片区域原本荒芜破败的景象。
呼……吸……
直到确认天鬼的气息真正彻底消失，连一丝一毫的残存都感应不到，苏默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
噗通！
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手掌撑着地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混杂着些许内脏碎片被咳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紧随其后的，却是更加深沉的后怕。
“嘶……”苏默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骨头缝里都在喊疼。
九阶强者……当真恐怖如斯！
他抬起沾满血污的手，看了看，又望向天鬼消失的地方，眼神复杂。
这一战，赢得太险了。
若非《万灵图解》分析出鬼仙之域的结构与核心节点，让他能够精准地找到并破坏领域根基。
单凭硬实力对抗，他恐怕早已被耗死在里面。
若非那数万，乃至先前累积消耗掉的，总数可能达到十数万的鬼影士兵，层层分摊伤害，替他承受了绝大部分攻击。
光是先前那几轮领域冲击和鬼神镰刀的斩击，就足以将他轰杀成渣。
可以想象，若是没有这种底牌，单凭硬实力对抗。
这一战他必死无疑！
即便拥有这两大依仗，最后关头，面对天鬼燃烧一切的临死反扑。
他依旧被打碎了神龙护甲，耗尽了所有鬼影士兵，自身也差点被一刀两断。
差点被换掉！
那穿透一切防御，直击灵魂的冰冷死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