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情：“啊？”
“我以为你会问我他们做什么交易……”
“啊不是，我想最后问的是，您听说过死有余辜吗？”
老魔修的褶子里都嵌着浑浊的泪，抓住魏情的裤子：“他天赋异禀，他从小天赋异禀，你救救他吧，让他有个机会改邪归正，木真是个好孩子，他从前是个好孩子……”
魏情低头：“做人哪能只论从前？现在所为的是非善恶才重要，多行不义，该他暴毙。”
他揪起老魔修的衣领。
“不过可以救你。”
“救他吧救木真吧……”
老魔修蹬着两条干柴似的老腿，在泥地里划出惨烈的痕迹。
“魏情。”
百里悯一垂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愿意做回东方情白？”
魏情回首，从他破碎的目光里寻到一点点的过往记忆。
——东方情白，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放弃骚扰柳汀？
“骚扰柳汀？”
一阵恶寒，魏情兀自摇了摇头，拖着魔修继续走。
村口处，裴嘉春已经为谢徵包好了伤口，一行人歇在紫符拦出的范围内。
“有没有水喝？”甩手放了人，魏情凑到那辆马车前，“请给我一碗水，感谢。”
太乌的头从里面伸出来：“魏郎君。”
“一碗水。”
“没有了，给储上洗手擦脸都用掉了。”
魏情：“……”
“储上的碗里还有。”太乌说，“不过孚如……”
话卡着没说完整，魏情就冲过去了。
他在谢徵面前蹲下来，道：“我要枯了谢濯也。”
“怎么了，为何要哭？”
谢徵从柔软的蒲垫上直起身，紧张的摸了摸魏情肩头破损的衣袍。
“芙蓉，你哪里痛？”
“听说储上这里还有半碗水。”魏情眼睛闪闪的，“我想喝水。”
谢徵抬手向旁人：“嘉春，孤的碗呢？”
“在这里。”
施人韦从蒲垫后面露出来，冷眼将魏情一盯，将那半碗水往侧边一泼。
魏情：“……”
“师兄。”谢徵微一叹气，不明所以，“今日之遭遇，与芙蓉无关。”
施人韦问：“他与殿——他与储上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
谢徵说完，余光里魏情蹭的一下站起来。
“是谁有一个馒头的时候还要掰你一半？是谁给你买辣蹄三碗羹、买黄馍子撑死老爷子、买炸麻花娘娘卷、买麒麟龙凤大饼包？是谁只赚了五文钱都给你买茶？是谁除夕夜收留你带你去看同雀引灯，是谁亲……”
“等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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