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市到比利时一天只有两趟航班。
第一趟是路渺渺早上乘坐的那班,第二趟是下午15:15的航班,刚刚起飞。
何知礼如果想前往比利时,只能等待明天早上10点那班机。
他订好机票,只有先回到公寓。
路上向公司请了一周假,所有事情能推迟的推迟,不能推迟的交给周静处理。如果有什么大事,可以视频联系他。
回去以后,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路渺渺的消息。
这时候她应该还在飞机上,不能使用手机。
何知礼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早早起床,前往机场。
夜里他看了好几次手机,始终没有路渺渺的信息。
她既然知道用别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那应该也记得他的手机号码?
到现在也不联系他,是想让他担心么?
何知礼有些动气,更多的却是心疼。
……
比利时,路渺渺刚参加完钢琴初赛。
她原本以为睡一觉以后头晕的症状会好很多,没想到反而更严重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头重脚轻,差点没起得来。
刚才强撑着精力弹完一首钢琴,发挥得差强人意,没有在初赛的时候就被淘汰。
路渺渺走在空旷的广场上,捂了捂冻红的耳朵。
这里的气候潮湿,和S大的冬天不一样,寒意浸入骨髓,冷得彻心彻肺。
她想找个地方买点药,但是路边药店很少,她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家开门的药店。
路渺渺走进去,药店里的店员说的是荷兰语。
她对荷兰语非常陌生,尝试用英语和对方沟通,然而对方也听不懂英语,比她还要着急。
最后路渺渺终于成功买到了药,却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
她实在没有精力走更多的路,随便在广场找了一个座椅,坐上去,打开刚才买的一瓶水,抠出两颗药片咽下去。
远处建筑精湛优美,尖形的拱顶几乎要冲破云层。从路渺渺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背后渐渐埋落的日光。
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广场充满人流,唯有她闲闲地坐着,不着不急。
着急也没用,反正也没有人等她。
路渺渺坐了一个多小时,非但没觉得好转,脸颊好像越来越烫了。
她打算回住宿的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而才刚刚站起,眼前就蓦地一黑,身体脱力,朝后面倒去。
不等她站稳身子,已经有一个人快速地跑过来,扶住她的肩膀。
路渺渺回头,就看到何知礼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鼻子没来由地一酸,仿佛连日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源源不断地溢出。
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蹭进他的颈窝,声音又委屈又无助:“何知礼……”
她说,“抱抱我。”
温热湿润的液体流出,灼烫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