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热烈近乎承载着主人一切的痛与爱,缓缓地、苦涩地流淌而下。
便是江让,一时间竟都难以开口继续问下去。
另一旁,系统的提示音在江飞白的耳畔近乎刺耳地发出警报声。
“提醒宿主——提醒宿主——按照快穿部员工签署的条约,您绝对不可以暴露系统和总部的存在,如果此举影响到了世界进程,您将会被判处终身监禁——”
一片警报声中,江飞白轻轻反握住江让的手掌,他的眼泪几乎已经将他淹没了,可他依旧狼狈地、固执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温热的唇齿相接,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江飞白轻轻退开一步,他的声调轻得近乎弥散:“阿让,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是为你而来……”
“我来自——”
系统近乎尖叫道:“你疯了吗?周予白,你自己想死别拖着我!!”
“我来自另外一个国度,那里没有战争、人人平等,所有人都过得很幸福,没有疾病、没有痛苦,”他轻声道:“江让,我真想带你也去看一看。”
警报声逐渐消弥,系统吓得大喘气。
江让大约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他沉默了半晌,许久道:“好啊。”
男人并未追根刨底,最终,他只是轻轻弯唇道:“如果有机会,就带我去看看吧。”
“警报、警报,快穿部员工周予白违规一次,员工手册第818条规定,员工不可干涉主角的意志。”
“按照局内规定,您的真实姓名,包括本次干预、涉及到非本世界的内容将会在任务对象获救后全部从记忆中清除。”
第261章佛口蛇心伪君子35
连绵的阴雨终于在数日后停歇了下来。
随着潮气逐渐褪去、天气缓缓放晴,江让与江飞白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在隐隐发生着变化。
他们变得愈发默契、同频,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江飞白在主动顺应着江让,并乐在其中。
每日的清晨,无论江让何时醒来,小木屋的木桌上总会摆满爽口温热的饭菜,以及一株沾染着熹微晨露的木芙蓉。
男人现在已经能自己下床摸索着走路了,江飞白特意为他做了一个盲杖,引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熟悉他们的小木屋,耐心为他讲解屋内的布局、设施。
自失明以后,这是江让第一次生出这般清幽而温适的心绪。
小木屋并不大,很快便能探索完,而每一次探索后,江让却总会发现,屋中会多出几样从前未有的物件。
有时候是包裹在尖锐桌角间厚厚的绒布、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刀刃木鞘;有时候是墙壁或桌椅上出现的触觉标记;有时候则是一些有趣奇巧的玩意儿,轻轻触碰,竟然会发出不同的声调。
第一次碰到那物件的时候,男人着实被惊到了一瞬,可旋即,他蒙着白布的眼眸轻轻垂下,指节拨弄着那解闷的小玩意儿,唇边竟显出几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浅笑。
这间小小的、如同牢笼般的木屋,竟在青年用心的改造之下,变得如同花坛般簇拥、盛美。
它不再简陋、不再寒冷、不再潮湿、不再仅仅是一个落脚的屋子,它变得坚固、安全,恍若渡冬动物温暖的巢穴一般。
江让有些恍惚的想着,他真的已经许久不曾回想起曾经在京都之中勾心斗角、搅弄风云的模样了。
周予白几乎占满了他全部的时间。
青年是个十分有趣、活泼的性子,江让能够感觉得到,周予白并不是个腹有诗书的读书人,他的思绪太过跳脱,很难静下心练字或读书。
可他偏偏爱听他说些志怪故事。
年少时期,江让以抄书为生,自然储备不少。
于是,知晓此事的周予白每到傍晚便要拉着他窝上床榻。